候,陸小姐還和我說,說感謝你這個先生。”

“感謝?為何感謝我?”郝風樓一頭霧水,酒勁上頭,搖搖頭,苦笑道:“罷了,不想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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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府。

丘福坐在椅上,一動不動,几上擺著的一盞西湖龍井至今沒有動過。

他重重嘆口氣:“事到如今,已經無可奈何了,我聽說,右衛的一些人,已經開始向太子殿下輸誠了,這群沒亂子的卵子的東西,漢王,看這意思,用不了多久,百官紛紛都要成為太子的黨羽,便是咱們這些老兄弟,只怕也要熬不住,兄弟們擔心啊。”

朱高煦摸著頜下的一撇小鬍子,來回踱了幾步,發出森然冷笑,一字一句的道:“我這兄弟平時是溫厚恭良,可是下起手來,還真是夠狠,這是真真要將我逼到死角,讓我無路可走。”頓了一下,他負著手遙望著窗外光禿禿的枝椏,慢悠悠的道:“靖難的時候,屢屢營救父皇的是誰?是我。冒死衝殺在前的又是誰?還是我。我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他卻是來坐享其成,現在倒好,好啊……”

朱高煦的目光發出幽幽的光芒,掠過了一絲冷厲之後,道:“朱能那邊怎麼說?”

丘福道:“朱都督稱病了。”

朱高煦重重跺腳:“哎……他終究還是瞻前顧後。紀綱那兒呢,他又是怎麼說的?”

丘福臉色緩和了一些,道:“他是中衛的人,還能怎麼說,他要是不情願,老子去踢他的屁股。”

朱高煦莞爾,一連問了幾個人物,這個答案似乎還算滿意,最後他握緊了拳頭,在虛空中重重往下砸下去,目光赤紅的道:“狗急了還要跳牆,我那兄弟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他不是要鬧嗎?那就鬧吧,鬧個天翻地覆!”

丘福重重喘了幾口粗氣,冷冷道:“好。”

外頭有太監匆匆進來,道:“殿下,趙王來了。”

朱高煦頓時激動起來,道:“看,這才是好兄弟,請他進來。”

趙王乃是朱棣第三子,和太子以及漢王都是徐皇后所生,一母同胞,趙王和漢王朱高煦一樣,都好槍棒,是以二人交從甚密,靖難之役之中,往往遇有戰事,都是朱高煦先鋒,趙王為他墊後,兄弟的情份很深。

話音剛落,趙王朱高燧已是跨進來,中氣十足的道:“事到如今,為何二兄還不動手,還等什麼,等到刀架在脖子上嗎?”

朱高煦快步上前,扶住他的肩,道:“就在此時,你來的正好,這裡為兄坐鎮,可是宮中卻需有人隨時看顧,你速速入宮,就說陪父皇說話,切莫讓太子有可趁之機。”

朱高燧頓時大喜,精神一振,如山一樣的身子激動的有些顫抖:“我這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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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拂曉,天空露出一絲曙光,冬日中的南京城依舊帶著昏沉,便是更夫,此時也不見了蹤影。

只是這時候,郝家的大門卻是敲響。

“開門,開門,出事了,出事了……郝百戶在哪裡,請郝百戶!”

郝風樓就是這樣被人叫醒,他不情願的整了衣冠,隨即到了中門,接過了郝武牽來的馬。

確實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方宅生火了。

起火的地點是在方宅的後院,緊接著,大火將整個方宅吞沒。

方孝孺雖然已被株連,家產也已查抄,可是朝廷一直封禁至今。

更可怕的是,方家的祠堂也已化為烏有。

說來奇怪,殺人全家或許還不能勾起所有人怒火,對古人來說,株連雖然嚴重,可畢竟還屬於正常人的範疇,始皇帝株連,武帝也會株連,開明的宋人會株連,到了大明朝,株連更是理所應當。可是挖人祖墳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