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以形容。

“我對咱們班在馬拉松比賽中的表現十分滿意,尤其是參賽的四位同學,讓我們用掌聲向他們表示祝賀。”

肖言揹著手在講臺上面帶笑意,很有暗示的瞅了瞅陳路。

陳路扭過頭看向窗外的銀杏樹和陽光。

嘩啦啦的掌聲一過,肖言又道:“現在讓我們聽聽這四位同學的感受怎麼樣?”

林亦霖很乖巧:“多虧了同學們的鼓勵我才能堅持下來,謝謝大家。”

兩個體育生表達的笨嘴笨舌。

陳路根本不站起來,微笑道:“挺累的,今晚沒課我請全班去吃日本自助餐好吧,自願去,不用勉強。”

加起來不到十句,肖言的好心情在全班的歡呼下消失殆盡。

林亦霖默然的收拾起他的習題集。

陳路在旁邊陰陰的說:“你敢不去。”

“我有事……”林亦霖很掛念自己的學習計劃。

“你不去我還請他們幹什麼啊。”陳路瞅著他滿是不願的表情不禁脫口而出。

林亦霖愣了一下。

大少爺自知失言,憤憤地說:“你不是班長嗎?”說完他猛然站起來用全班都聽到的聲音道:“大班長!”

安安靜靜的空氣中,陳路順手帶上他的桔色太陽鏡姿態優雅的出了教室。

肖言怒火中燒,但教養良好尚未表現。

反是嚇了一跳的小林子憂鬱的回頭問:“他為什麼和我生氣了,我真的沒強迫他跑步啊。”

在趙紫薇轉學後重獲自由的杜威困得稀裡糊塗,隨口嘟囔了句:“我老婆跑了,別煩我喲,林林。”

他從來沒有怕過,好像什麼事都可以拿得起放得下。

可是為什麼一張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人總是能讓自己很容易得幾近憤怒與恐懼?

路倉促的用涼水洗了把臉,呆呆的看著鏡子裡溼淋淋的少年。

也許在林亦霖的世界裡有種很稀少很少的東西,叫做自知,叫做認真,較做有目的。

開學的時候陳路是真的很瞧不起林亦霖,看不起他為了自己看都不惜看的一切活得那麼虛偽疲憊。

他想過嘲弄他,傷害他,壞心眼的當個大好青年的絆腳石找點樂子。

現在什麼都好像倒過來了,是他在不受控制的圍著林亦霖轉,而後者確實不屑一顧。

陳路開始明白其實林亦霖作追求的東西自己並不擁有,那是種為了改變命運不顧一切的努力——真的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勇氣。

很執著很單純很打動人。

深吸了口氣,一滴涼水順著陳路的尖下巴滴了下去。

他忽然又笑出來。

還好,自己從來不怕做個異類,任何事情。

那晚陳路在班裡的地位忽然達到了一個空前絕後的高度。

五星酒店的頂樓包場,無限量供應極品壽司,還有超級震撼的日本原裝音響裝置,幾十個學生把場子鬧得有聲有色,尤其在得知肖言不來監督之後。

雖然並不是每個人都很開心,比如從開始就對著兩個鱈魚壽司沒胃口的林亦霖。

他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太揮霍所以太恐怖了。

很懷念以前得了獎,母親在家裡煲甜湯的樣子,多半是陳路說得對,屬於自己的不過是那種窮人的味道。

“你不喜歡吃?”陳路一瓶日本酒在他眼前繞了過去,人轉而坐到旁邊。

林亦霖搖頭:“沒有啊。”

“哦……”陳路看了看,藍眼睛頓時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沒吃過生魚不習慣?那倒掉吧,吃熟的東西。”

說著隨手把林亦霖的盤子扔到路過的服務生的托盤裡。

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