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爾不過七品小吏怎知朝廷大事,難不成朕親帥十萬雄獅平定遼東之功會因你一言抹殺?!各位九卿大臣,許直的說法你們怎麼看?”

關於皇上的功勞,錢龍錫作為最資深的內閣大臣心裡當然明白。事實上沒有皇上的高瞻遠矚,現在大明朝政已經敗壞的不知成這麼樣子了。當時九邊欠餉長達一年,士兵譁變就迫在眉睫,內亂一生便是大廈將傾。這些錢都是皇上自己拿出來的,但內庫總有一天會空,其後田賦、駐兵、海運無一不是為了解決大明財政問題,扶立朵顏是為了遏制女真,這些決策錢龍錫都是經歷過的,而且從目前來看都取得了相應的效果。

重建京軍更是不用多說,女真最後還是靠京軍平定的,崇禎元年京軍十二萬額度,結果只有六萬人在,能夠操練的只有一萬人。萬曆末年到天啟七年都整頓不了,若不是皇上親自坐鎮,那些京軍裡的勳功子弟哪有這麼好相與。重建後的京軍不僅平定了遼東而且還保證了京師對地方的震懾。

許直雖然是言官,但這話說得有失公允。錢龍錫見皇上面色不善,又恐皇上一怒之下將許直拖出去斬了!錢龍錫又想起那天老友南居益跟自己說的一番話,這許直的話雖然無理,但也代表了一部分臣僚的心思。這許直是自己出來說的,還是給別人推出來探路的棋子呢?錢龍錫身為輔,不想此事鬧大,先站出來道:

“皇上,這許直言語雖狂亂了點,但他本是吏科給事中,糾察稽核是其分內之事,出言是在於盡責。善言則採之,謬誤則去之,亦是朝廷設定六科之本意。”

我點了點頭,錢龍錫的意思很明白,言官們最喜歡用特異的言論來搏出位,他們說話對就採納,不對就不用放在心上,跟他們較勁無異於讓他們出名。

我正想揮退許直,誰知道這許直不領情,昂然道:“小臣所言句句屬實,何來狂亂?!

臣還要彈劾輔錢龍錫,身為輔不持正議,阿附皇上,縱使皇上率性而為。今國家方寧,皇上又想西進烏斯藏,北吞蒙古,如此兵禍連連,百姓如何安生。兵者,兇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為之。且兵戰之道難以料勝負,此兩處皆絕荒之地,強行用兵數十萬,糧餉數千萬,所得能有幾何?是以佔之無益!太祖以開國之強勢尚且不能吞此二地,此時太倉已空,諸事待興,皇上何以支撐?!小臣雖陋知,也明息兵,養民方是正道。”

許直又是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段,順帶著將錢龍錫也繞了進去。錢龍錫此時的臉色不好看,原本他說那番話是兩邊都維護,給皇上一個臺階下,讓許直免於受罰,不想此人不知好歹,竟一個勁的跟皇上磕上了。這個時候錢龍錫也不好說話了,溫體仁雖然想插話,可也顧忌不少,這許直如此大膽拂逆皇上,擺明了是不要小命。這樣的事情在萬曆年紀生過很多回,往往出頭幫皇上的臣子很容易給攀咬到。溫體仁自己的底子可不是很乾淨,只好縮著腦袋躲在一邊,跟他抱有同樣想法的大有人在,想出頭又沒膽!

我聽著許直的話,心裡有些不對味了。進攻烏斯藏跟吞併蒙古的事情我似乎只跟幾個心腹大臣說過,而且這些計劃還在佈局當中,這個許直怎麼就知道呢?!難道是我親信的大臣裡邊有人洩露了出去,還是這許直見識了得,也看破了這點!不,如果許直真的有這麼聰明,只怕就不會作這個出頭鳥!

文震孟啊文震孟,想不到你死了後還給我留下一個學生來唱反調!我該怎麼處置他呢?殺了嘛?我登基之後是極少殺臣子的,何況以言問斬不是明君所為;放了他呢,就會讓後來人肆無忌憚,胡亂詆譭朝政,這樣不利於統一人心。

我環視了殿下眾大臣一圈後,心裡有了主意,沉聲道:“朕之是非功過自有後世人評說,今日許直大放闕言,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