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

田爾耕大概沒有想到我會把他們抽調出來隨駕,雖然是去幹雜役,但這卻是極高的恩寵。他趾高氣揚的彷彿又回到了天啟年間一樣,若非今天是送葬,他便要笑了出來。就是魏忠賢也是腰板直了不少,我看在眼裡沒有作聲。

辛苦一天,在各種儀式後終於讓‘皇兄’入土為安了。拜別時魏忠賢倒是哭得死去活來,也許傷心之餘大概是想念他當年的風光吧!送葬完那天,我沒有立即回京城,而是在昌平縣停了下來。把我的行宮就設在縣外的驛站,由常炎林負責駐防,錦衣衛給調在外圍。

安置下來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讓錦衣衛在德陵護陵一個月,非旨不得調動;第二道旨意卻是給豐臺的京師三營,命他們派神樞營五千人馬進京聽候定國公調遣;接著派人送旨意給留守皇城的徐子文,讓他等候到來的京師三營,集結後入內宮驅逐武監,按照原先跟皇嫂商議好的,內宮甄選過的人員在慈寧宮一角,其餘任過武監的一律清除出宮。我留了王承恩與曹化淳兩人作為嚮導,防止官兵在宮內亂來。

武百官都在御營外侍侯,魏忠賢沒有想到我會把鑾駕停到這。他意識到可能不妙,因為徐應元剛才一直陪侍在皇上身邊,御馬監的侍衛卻來回進出。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他不由的深思起來。

“魏公公,在想什麼呢?”我完旨意,出到帳外看到魏忠賢獨自在那楞便開口問道。

魏忠賢沒想到皇上會在這個時候問他話,結結巴巴道:“奴才在思憶大行皇帝……”

“哦,看來魏公公倒是情長之人————對了,大行皇帝的德陵剛營造好,朕讓田爾耕帶著錦衣衛去守一個月的陵,不要讓皇兄太冷清了!如今大內人員眾多,雞鳴狗盜的事情也就多了。朕已經讓定國公去協助皇后驅逐一部分內侍,魏公公以為如何啊?”

魏忠賢沒有想到皇上會斷然用武力驅逐武監,這明擺這是要對付他魏忠賢了。他給皇上突然其來的話給嚇蒙了,他張大個嘴巴嗬嗬了兩聲吐不出句完整的話來。在下面侍立的百官俱是瞠目結舌,好一陣才回過神來。

“皇上,”我抬頭一看,出聲的是閣臣施鳳來,李國普致休後,只有黃立極,施鳳來,張瑞圖三人還在內閣。只聽得他啟奏道:“皇上,錦衣衛負責皇宮安全,如此撤走恐為不妥。”

黃立極沒想到皇上說變就變,經過施鳳來一說,他再笨也知道皇上要對魏忠賢下手。如果不駁回,恐怕自己就要跟著遭殃了。他顫抖的站出來道: “皇上,皇宮大練武閹是大行皇帝所定下的,宮裡內侍的定額也是大行皇帝時候有的。皇上如今遣走他們,有失天子仁德。大行皇帝在天之靈也會不安!”

我心裡嘿嘿冷笑了一聲,居然用我故去的皇兄來壓我。我故意加重語氣道:

“黃輔怎知朕驅逐的就是武監?宮裡不需要那麼多內侍,朕也沒有必要養著他們。要是遵循舊制,朕會以太祖之製為循例。按慣例朕登基後,便要放出年老的宮人,朕派兵去便是維持秩序。此乃朕之家事,爾等無需多言。”

黃立極還想著回奏卻給施鳳來扯了下袖子,看到施鳳來朝後努了努嘴,他順著往後看去,卻是常炎林身穿甲冑,帶著御馬監的侍衛威風凜凜的立在四周。他見到這樣,那還有底氣跟皇上爭辯。

御馬監侍衛把御營一圍便無訊息走漏得出去,百官們只能等結果了。田爾耕接到旨意,御馬監的人就虎視耽耽的盯著,連找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他知道這是中了皇上的計謀,錦衣衛送葬時,全部孝服,盔甲沒穿,兵器沒帶。這個模樣怎敢跟御馬監的人動手。再者錦衣衛平常就養尊處優的,就是田爾耕自己也根本就沒有動過刀槍。他只好不情願的帶著平日作威作福的一千多人返回到德陵。

過得一天,侍衛來報錦衣衛已在德陵之西駐下,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