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幾本書,想得比別人多點而已!”錢雅柔停頓了下又接著道:“關於那個案子的事我當日在公堂已經說了,元兇是一個武功高手,才能夠在瞬息間入室殺人。天香閣的姑娘、丫鬟在事的時候並沒有聽到白姑娘的呼救聲,忤作也沒有在白姑娘的面孔上驗出指印,從證物來看說明白姑娘是直接給枕頭悶殺的。我雖沒有去過天香閣,但聽刑部的人說,無論是門還是窗戶距離到床都有十餘步的距離,你又能證明白姑娘當時是醒著的,以常理來推論,白姑娘是不可能在沒有現兇手的情況下給人直接用枕頭悶殺。造成這麼奇怪的現象的解釋只有一個,元兇應該是白姑娘所熟悉的人才是。

錢雅柔分析得相當清晰有條理,聽得黃宗羲連連點頭,不過說到白玉蘭認識武功高強的兇手,黃宗羲有點不通道:“錢小姐,白姑娘認識的人都是文人墨客,怎麼可能跟江湖人扯上關係?再說白姑娘又怎麼可能得罪他們惹來殺身之禍!”

錢雅柔不置可否道:“這個就要捕快們去查了,有些事未必如你所見一般。據我的看法不外乎兩個,一個是因為她,一個是因為你!從兩邊下手,必然有所收穫!”

黃宗羲並非鈍人,經錢雅柔這麼一提醒再聯絡到他入獄後的清醒,他馬上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有了線索要破玉蘭的案子就容易多點了,不過他轉念一想,剛活絡起來的心思都淡了下去,應天府的冷泉澹對他冷口冷麵,人家未必肯為他盡力查案。南京刑部又不直接負責查案,陳文一那條路也就走不通。黃宗羲一愣之間,錢雅柔已經現了他的神色變化。

“怎麼你還擔心查不到嘛?!”

黃宗羲趕忙道:“噢,不,在下多謝錢小姐提點!”

錢雅柔正要說話,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喝道:“黃家小子,你還來我府上做什麼!”

錢雅柔回身一看,原來是她爺爺錢象坤走了過來。黃宗羲躬身道:“下官見過錢大人,下官是來給錢小姐道謝的。”

錢象坤面帶譏諷道:“原來是來道謝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黃大人是來退親的呢!”

“大人言重了!”

錢象坤毫不給面子道:“哼,老夫有什麼言重不言重的,現在你不是已經道謝了,還賴在這裡做什麼,我錢府可留不住你黃大人,請吧!”

“爺爺!”錢雅柔也有點看不下去。

“哼!”錢象坤一揮衣袖,轉身不瞧他們。

黃宗羲畢竟有著自己的處事原則,他現在雖然是給人陪著笑臉,但性子上來也顧不得這麼多,他向錢家爺孫兩一拱手道:

“既然錢大人不待見,那下官就告辭了!”

說著黃宗羲就要走,就在老僕開啟門來,只見外邊停著一頂轎子,旁邊站著個身著官服的官員。他見到黃宗羲他們笑嘻嘻道:

“今天倒是真巧了,我正要讓人通報,你們就開門了。黃大人在那更加巧了,我也不用多走兩趟!”

錢象坤舉目一看,外邊站著的是南京禮部尚書錢兼益,他忙拱手道:“原來是錢大人到訪,不知有何貴幹!”

錢兼益上前道:“呵呵,我也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今兒還真是人齊,下官奉聖命給幾位大人宣讀旨意。”

錢象坤一聽是有聖旨,忙叫家人準備香案。錢兼益來到廳堂,攤開聖旨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江南白玉蘭一案有所進展,朕甚欣慰。黃宗羲能免於冤獄,南京兵部尚書錢象坤多有助力,特下旨嘉獎。兩淮巡鹽御史黃宗羲舉止失當,以致讓人有機可趁陷於牢獄,為明國家典制,朕不可不嚴懲,即日起免去黃宗羲兩淮巡鹽御史之職。朕聞錢家孫女極有才華,又聞黃宗羲乃錢府孫女婿,朕命黃宗羲免職後就在錢府讀書思過,錢小姐代為督促,有何稟報均由錢尚書代奏!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