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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凜斜睨他一眼，“真的要賠嗎？送去幹洗店也洗不掉？”

“這個，我也不清楚，宋哥的衣服看上去被潑得挺嚴重的樣子。”戴青舟抓了抓後腦勺，“不過，一下子賠十萬塊對學生來說也太多了，要不我讓我媽跟宋哥商量一下？”

葉凜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不想欠人人情。”

“這怎麼能算人情呢？”戴青舟拽了拽他的手臂，“你跟我去見我媽吧，她可喜歡江阿姨了，剛才還跟我問起你呢。”

“她問我什麼？”葉凜好奇地歪了歪頭，戴青舟想了想，“就問你今年高几啊，多大了之類的。”

葉凜“哦”了一聲，手腕猛地被扯住，戴青舟用勁把他拖到草茅故居的前廳，他的母親戴夢正端莊優雅地坐在八仙桌旁。

葉凜硬著頭皮上去打了聲招呼，“戴……戴阿姨。”

戴夢抬頭打量了他一會，“你是江臨的兒子，還有沒有兄弟姐妹什麼的？”

葉凜老實地點了點頭，“我還有個姐姐，現在在國外。”

戴夢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你們快要升學了，最近學習成績怎麼樣？”

為了不在長輩面前丟面子，某學渣說了句善意的謊言，“還行吧qaq”

“哦——”戴夢用蔻丹指敲了敲桌角，“你爸爸呢？”

我爸爸在地底下呀qaq

葉凜低下頭，“爸爸已經去世了。”

“咳——”戴夢咳嗽了一聲，表情微微變了一下，“那你媽媽心裡一定也不好受吧？”

我媽媽也在地底下呀qaq

葉凜壓低了聲音，“戴阿姨，我媽媽也去世了，跟我爸爸一起，就在七年前。”

“什麼？！”發出這種高音調聲音的當然不是端莊優雅的戴影后，而是她年紀尚輕的兒子，戴青舟的表情崩潰得好像看到偶像倒塌一樣，“江阿姨已經……可是，根本就沒有訊息報導……”

“有的。”葉凜用手捂了捂臉，“爸爸是市裡的名人，當時新聞裡到處都在播a市某富商跟妻子意外死亡……”

戴夢的表情恍惚了一下，戴青舟擔憂地扶住自己的母親，“媽，您別難過……”

“我去一下洗手間。”戴夢拿著自己的包站起來，腳步略微急促地走向洗手間的方向。

戴青舟擦了擦自己溼潤的眼睛，反過來安慰面色平靜的葉凜，“小葉子，你別難過，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你還真喜歡請人吃飯。”葉凜突然有點想笑，過了幾秒又平靜下來，“我沒事，你還是去看看你媽吧。”

“女廁我怎麼進去？”戴青舟把手放到口袋裡，“其實像我媽這個年紀的人已經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

著名影后戴夢有一條讓人耳熟能詳的名言，“身為一個明星，不管遇到再落魄的情況，都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將最好的一面展現給觀眾。”

所以狗仔隊蹲守了十幾年，從來沒拍到過戴夢的任何一張素顏照，這個女人總是妝容精緻，連到自家樓底下倒個垃圾都得細心打扮。

哪怕是跟自己結婚了十年的名導丈夫公開決裂關係的時候，她也是笑得跟甜蜜的新婚少婦一樣，不動聲色地丈夫名下的財產盤削入自己囊中。

今天劇組裡的人頭一回看見戴影后的素顏，她從衛生間裡走出來，依舊衣著得體，神色冷淡，“好了，孫導，我們回酒店吃晚飯吧。”

咦？不知不覺已經放學了嗎？

葉凜茫然地看著劇組的人離開校門口，副校長從背後拍了拍他，“凜凜，你今天可以回自己家了。”

葉凜揹著書包跟叔叔道了聲別，跟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起擠了出去。

其實，不大想現在就直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