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溫柔嫻淑,美麗動人,能夠迎娶她是我常習三輩子修來的福氣,使喚些銀兩又何足掛齒!”常習笑著走進趙宅。

常習將左手藏到衣袖中,並不提起昨晚的事情,只是賞玩風景,待來到一座精緻玲瓏的歇雨亭,瞧見漫天雨霧,荷葉田田,兼綠竹翠意,興致高漲,吟唱起“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響”的詩句來。

“不知賢婿今日來,有何要事?”趙士明終於忍耐不住,恭敬地問道。

“不瞞岳父,小婿的確遇到些麻煩。”常習笑著將昨晚的事情說給趙士明聽,掀開袖子將傷勢給趙士明看。“咬傷?”趙士明見常習左手經脈黝黑,精氣壞死,忙命家丁取來醫箱,取出套銀針,替常習放血活脈。

騷臭的黑血滴到小鐵盆上,足有半盆,放完血,常習臉色蒼白,手指卻能活動,極為神奇,趙士明又給他開一副藥單,盡是蠍子,蜈蚣之流。

“老爺。”

一道甜美的聲音傳來,卻是個玫瑰般的嬌豔少女走來,這個女子叫陸元風,半年前路過黃牛山,爹孃被強盜害死了,無依無靠,趙士明可憐她,遂把她收為三房。

陸元風美眸微盼,掩面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新姑爺來啦!”,常習請她坐下,口吐蓮花,表面與她交談甚歡,心中隱約感到陸元風瞧自己的目光盡是奸詐,待細細看時,她仍笑語盈盈的。

“賢婿,我在青州府給你和螺兒買了一處宅子,你們結婚後就搬到那邊住吧!老宅我會派人替你重修打理的。”

常習笑道:“倒是讓岳父破費了。”

他們聊得正歡,突然間張三慌張地跑過來喊道:“常會元,你家祖宅前的那口老井榦了!”那口水井有千年的歷史,既然遇到大旱,還從未乾涸過,怎麼會平白沒水,倒真是奇事。

“那倒是有趣的很,我很小就對各種奇事感興趣,我們一起瞧瞧去。”

常習帶著眾人來到水井前,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道:“常大人,我以前幹過淘金,老前輩說乾涸的水井都藏著金子,我們下去瞧瞧看!常大人剛中會元,肯定是老天要送給大人一份禮物的!”

漢子叫二愣子,因猥褻罪吃過幾年牢飯,出獄後遊手好閒,常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他知道常習很信鬼神,遂投其所好。

常習挺直腰板道:“你們先下去看看。”

眾人取來幾根繩子扭成一根,二愣子和一個臉上有刀疤,叫六鴨子的瘦小潑皮下井,井深七丈,不透陽光,如同置身黑夜中。

張三用繩子綁住火把和鐵鍬遞下去,六鴨子和二愣子取得火把蹭地點燃,井底被照得通亮,兩人將火把插到裂開的井縫中,用鐵鍬開始淘金,挖了一尺深,露出一隻白森森的手骨來。

兩人卻也不怕,繼續挖掘,一具骷髏徹底露出來後,兩人將骷髏綁在繩子上,張三吩咐一個潑皮拉上骷髏,那潑皮解開繩子時,不小心將骷髏摔在地上,打破了頭骨,骷髏嘴中卻含著一塊金子。

張三十分歡喜,將金子拾起來遞給常習,常習不要,他就自己收到腰包中,又命二愣子和六鴨子繼續淘金,臨近傍晚,桑樹下聚集的村民越來越多,井口旁堆著七具骷髏。張三將那塊金子掏出來炫耀,村民紛紛稱讚他能幹。

二愣子和六鴨子又挖得半刻鐘,不見骷髏,便順著繩子爬上井來。張三吩咐兩人將骷髏頭全打碎,卻沒有金子。“你們敲骨索財,乃畜生行徑矣,定要遭天譴的。”

兀地一陣陰風吹過,桑樹颯颯作響,風刺骨如冰,眾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二愣子和六鴨子被風一吹,猛地栽倒,再無聲息。緩得片刻,二愣子面如殭屍,徑直站起,村民和張三都嚇得毛骨悚然,逃散開去,唯有常習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他和嘉靖帝一樣,都很信奉修煉成仙的事,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