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一拼一個辦法!他於是捨命一拼!

沈勝衣當然不會跟歸十八拼命,劍刺到一半使已彎偏,叮的正好敲在飛射眉心的那把軟劍的劍身之上!

軟劍立時被敲開,劍尖離開了沈勝衣的眉心,劍身卻一彈一卷,毒蛇一樣繞住了沈勝衣那支劍的劍身!

歸十八早已想到沈勝衣一定不會跟自己拼命,是以他那一劍反刺沈勝衣的眉心,不單隻未盡合力,反而還用上了少許巧勁!

軟劍上的力道多少,本來就只有劍主人才徹底清楚,倉猝間更就難以明瞭。

沈勝衣畢竟只是—個人,不是神。

他的面上卻並無驚異之色。

軟劍纏著的只是劍,不是他的手。

歸十八的目的卻就只在用右手軟劍纏著沈勝衣的劍!

但是沈勝衣只得一支劍,他除了劍之外還有暗器!他的左手一探,又已扣住了五枚五雲捧日追魂釘!

沈勝衣的劍已給纏著,五雲捧日追魂釘若是能夠出手,就能得手!

這些動作其實早發生在那剎那之間!

那剎那之間,歸十八身後那四個黑衣人亦已發動,人到劍到,鋼針一樣的四支長劍錚的出鞘,哨的刺出!

那四個黑衣人赫然都是十二連環塢殺手!

人分四路,劍分四路!

歸十八的五雲捧日追魂釘還未到手,鋼針一樣的四支長劍已剌向沈勝義。

這四支劍雖非五雲捧日追魂釘,卻比五雲捧日追魂釘還要厲害!

這四支長劍現在做的正是歸十八一心要做的事情!歸十八不由心頭大樂。

他樂得未免太早!

那四支劍還未刺到,分明給他軟劍纏著的沈勝衣那支劍忽然又回覆了自由!

劍閃電也似的脫出劍圈,沈勝衣的人卻連隨閃電也似倒射向地上!

他倒的正是時候,鋼針一樣的那四支劍幾乎同時交錯刺過!

一劍詐眼看就要得手,眼前卻突然不見了沈勝衣的蹤影,那四個黑衣人不由得齊都一怔!

這—怔就送掉了他們的四條性命!

沈勝衣人倒在地上,劍並沒有倒在地上,劍一翻,猛劃了一個半弧,劃過了那四個黑衣人的胸膛,又一翻,沈勝衣同時翻身,連人帶劍自下而上飛射歸十八!

他飛起,那四個黑衣人反而倒下,慘呼聲中鮮血飛激,積雪的長街之上就像突然下了一場血雨似的,放目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血紅!

慘叫聲入耳,劍光亦入目,歸十八這一驚非同小可,總算他在那把軟劍之上下了不少功夫,手一振,劍身就毒蛇一樣一裹,及時擋在胸腹之前,撥開了沈勝衣急來的一劍!

他左手五雲捧日追魂釘已在手,連忙就出手!只可惜他並不知道沈勝衣比他更懂得用手,那隻右手比他的左手更靈活,更狠快!

他的左手才舉起,沈勝衣的右手已一掌切在他的咽喉之上!

暗器脫手墮地,歸十八人亦噗的仰天倒地,一聲呼叫也沒有!

沈勝衣那一掌已斷了他的咽喉。

沒有血,歸十八的面色卻比那四個黑衣人更難看。

沈勝衣雪中拭劍,雪中上馬。雪仍漫天。

這裡正是隆中山中,臥龍崗上。

草蘆就在高崗之前,樹林之內。

高崗枕流水,流水現在卻早已冰封。

草蘆修茸得很好,至於是否當年諸葛亮所臥的的那一間,可就難說了。

草蘆門前居然有人,這個人卻不是臥龍。

這個人一直坐著。

這個人也不過是一隻蟹無腸公子!

沈勝衣終於到了。

無腸公子的目光正落在沈勝衣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