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還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心態是比較平和的。

楊磊:兩人等待的行為很像,但心裡活動不一樣。一個是竭盡全力寄希望於他人,另一個是自己已經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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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獻:嫻不應該終身帶著仇恨,她應該始終愛美,愛打扮。她讓我想到江南有一類家長,越上年紀越可愛,像小孩。

侯詠:也許對於這個老人可以加入一個貫穿一生的習慣,體現她對美的追求,比如說香水。嫻一直到老死都會把香水常備身邊。

張獻:所以不要給嫻造成一種鬱悶悲悽的情調,讓她在晚年得到家庭的安慰,人生積極的一面要在這個家庭中出現。

張獻:簫在新的歷史環境下,作為一個新的女性,經歷了感情的最後的一個危機,經過獨自的奔波,作了一個生死的選擇,自己救了自己,無意中達到了一個新的和諧,使生活開始進入一個新的階段,應該是這麼一個邏輯。首先就是不能讓她平平庸庸,應該是要有遭遇,這樣才符合邏輯的統一。但是不能讓她尋求一個庸俗的結果,這個觀眾是不能接受的。我們要關注的是她最終迴歸,得到了解脫。當她送走了姥姥之後,那是一個內心充實強大的女人,因為她現在有了一個很堅定的目的,所以她不再怨恨什麼,也不會喋喋不休去說過去的事,她面對未來是泰然自若的。

張獻:三個女人共有的東西,好像是性冷感,整個身體處於一種非常敵對消極的狀態。南方女人總帶有一種寡淡的東西,但不能在第三個女人身上還這麼強調。我們不能像原小說那樣讓調子沉淪下去,一次兩次絕望的揭示之後,不能在第三次讓觀眾感到心如死灰。所以我們就要把生命中的一些活力和積極的東西,自然的拉到人物身上來,改變好像是重複的命運,改變悲悽的色調。

楊磊:是不是可以改變其中的一個人的某一部分,不動原來的主題,但使敘述的態度更趨於正面,更趨於正常。我們是不是能改變蕭的性格,從而改變她的生活。這個鏡頭中多一點溫暖的東西,能把悲的東西做得弱一點。

張獻:現在有幾種可能,一種是勇於面對自己的問題和命運鬥爭,最終有一個大扭轉,挽救了自己的命運。還有一種呢,是把蕭做得更加無辜無助更令人同情。

侯詠:蕭的反抗如何能跟愛聯絡起來?小說給人的印象過於陰暗,這正是我想去掉的,我覺得片子應該把她們表現得很美。

侯詠:我想讓她把孩子生在路邊,就是要把這種形式上的殘酷,和誕生生命的美結合起來。沒有任何的幫助,只是街道的環境。但我又有一些擔心,這能否被接受,或者很多人會想現代都市生個孩子還像農村一樣,生在荒郊野地裡有點不現實,這是有點冒險的。但如果生在家裡這個衝擊就不那麼強烈了。我想像,一條非常現代的馬路,沒有一個人,在她掙扎的過程中,看見很遠處有一個灑水車,在生產的過程中,慢慢地開近。她生下嬰兒,連臍帶都是自己咬斷的。實際上就是體現她的自強,不靠任何人的幫助,完全跟前兩代人不一樣,在情感上也好,在做事情上也好,不依附任何人。

陳嫋嫋: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一個一直就表現得非常堅強的人身上,恐怕給觀眾的感觸不深。如果這個人過去是比較脆弱的,這個時候她能夠做到這樣的堅強,會是很打動人的。懷孕剛好是女人比較脆弱的一個時期,尤其是獨自一人面對,這個時候她所受到的壓力會是很大的。壓力大的情況下,更能夠激發出她性格中堅強的一面。

楊磊:我記得蘇聯電影《小偷》裡面就涉及到在路邊生孩子,整個影像都非常的虛,只看到一條沒有行人的街道上,一個女人在蹣跚的走。

侯詠:我希望孩子生下來,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遠處那輛灑水車開近,燈光照在女人滿是汗水的臉上,女人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