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

那兵役微微一皺眉,眸中沉然漸漸浮起一抹危險,而那人卻仿若未覺,只尋常的蹲在那小乞丐身邊,抬手朝著那乞丐背後便是一掌,下一刻,那乞丐便朝前一傾,頓時吐出了許多的穢物,咳嗽間,幾乎連眼淚都要出來了。

在眾人不由倒退幾步時,那小乞丐的臉色漸漸轉好了些,彷彿頓時呼吸通暢了一般,就那樣癱倒在那兒,連連喘著粗氣,儼然是剛從鬼門關出來的人。

“好了,好了”

在圍觀人群的驚喜聲中,那人卻是默然站起,轉身便要走,那小乞丐連忙跪地磕頭,感激的掉下淚道:“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而那人似乎聽不到,只顧自朝前走,可下一刻,他卻是停了下來,只因他前面的路被人擋去,而他自己,也早已被那幾個兵爺團團圍住。

這一刻,百姓們再一次噤聲不語,都有些害怕地看過去,而那為首的兵役卻是不緊不慢地上前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眼見著眼前那個背影沉沉然不說話,那兵役轉而走上前,這才將對面那人看清,眼中頓時浮過不屑,不過是個三十來歲的尋常之人罷了,再一瞧這上下普通的打扮,他便更沒有什麼顧忌的了。

“敢在咱們爺們兒面前賣弄,膽子不小”

那兵役頗為不在意地用手中的刀鞘戳著眼前那人的肩膀,正出言諷刺,可當他話至一半時,那人卻是不知何時出的手,竟是快的連他也未曾察覺,而下一刻,他手中的刀鞘還在,刀卻是從他的耳畔飛過,厲生生劃斷他的髮絲,緊緊插在他身後的木樁裡,紋絲不動,只有刀的震顫之聲。

那兵役臉色一白,腳下不由一陣發軟,在百姓們都瞠目結舌之時,他漸漸回過神下,下一刻,整個街道上便響起了他的咆哮聲:“抓住他,這是逃犯的團伙,抓住他!”

話音一落,團團圍住那人的兵役當即反應過來,一擁而上,只聽得刀劍碰撞之聲隨即響起,而那人以一敵數,卻是遊刃自如,就在那兵役首領氣滯之時,他突然想起什麼,以眼神示意其他幾人將那人團團圍住,而就在那人忙於應戰之時,他竟是悄悄從後偷襲而去。

只聽得男子悶哼一聲,半跪下去,那幾個兵役見機會來了,群群將刀架上那人的脖子。

“把人給我捆了。”

當男子被牢牢鎖住後,那首領笑的陰險而滿是嘲諷,上前便狠狠給了一腳,將那人踩在塵土裡。

“打呀,你倒是給我繼續打一個看看,還敢在我的面前逞英雄,也不看看有沒有那條命?”

說到此那首領還不解氣般,又狠狠踹了幾腳,這才懶散道:“將人給我送回衙門大牢裡去,我看他還怎麼打。”

眼看著那大義凜然的義士被如此作踐,在場的人都不由嘆息,心中也漸漸升起擔憂。

“這才安穩幾天,抓人的兵又來了,這還讓咱們怎麼過。”

聽到身旁人既悲又憤的嘆息聲,一鬍子皆白的販菜老農道:“這人若是抓不到,哪裡能安穩?前些日子不過是因為有京城的欽差過路罷了,如今人家欽差走了,誰還管咱們的死活?可憐剛從那位壯士,進了臬司衙門的大牢,又得罪了那樣的主,能不能活著出來也是個問題了。”

說到此,那老農不由惋惜一聲,搖了搖頭轉而走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臬司衙門大牢。

外面仍舊是些許綿綿小雨,使得這牢內更是潮溼陰冷,一入牢內,隨著鐵鎖聲響,外面的光亮漸漸變得微弱,直至最後全然消失,只有兩邊牆壁上懸著的油燈微微閃爍著,散出搖晃的光影。

“滴答滴答”

越入裡,一股發黴的潮溼氣味就越為濃重,在光暈不及的陰暗角落裡,低沉而詭異的滴水聲一下一下地敲打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