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門咯吱一聲開了,這媳婦著急弄水,冷不丁地從腳底竄出一個人來,一把抓住她胳膊,嚇得這媳婦張口要叫,幸虧看清了人,臉一紅急忙行禮,哪知沈澈手鐵鉗子一樣:“怎麼樣了?生了沒有?人還活著嗎?”

一連串問題,婦人不知先回答哪個,猶豫了一下結巴道:“才開了三指,不夠。”

這麼長時間才開了三指?

見沈澈面露著急,那婦人鬼使神差道:“張婆說,要是再開不了,怕是難了……”

婦人猛覺手腕要斷,沈澈厲聲道:“難了是什麼意思?”

婦人知自己惹禍,不敢隱瞞,道:“要麼能保住孩子,要麼母子俱亡。”

母子俱亡四個字落入沈澈耳中,有如五雷轟頂,婦人陡覺手腕一鬆,眼前人已經一步步往東廂房裡走去。

啊——婦人吃了一驚,這位大人竟然進產房了!

那種血腥之地,哪是男人去的?況且這樣難堪……罷了,她也管不著,還是趕緊去打熱水比較好。

裡面的人也是吃了一驚,哪有男人進產房的,另外一個媳婦想張口勸他出去,卻被沈澈凌厲的眼神給生生把話嚥了下去。

那張婆倒是極鎮定,只淡淡打量了一眼沈澈,只怕這男人一會兒就要嚇暈了,卻見沈澈只微微一掃,便大步走到床前抓住了何雅的手。

張婆心裡極為擔憂,何雅已經好一陣子沒叫,她雖然吩咐她節省力氣,但只怕這麼長時間下來,她已經力竭,這樣的話……她之所以沒攔著沈澈,也是因為做了一輩子的接生婆,什麼樣的情況也都算見過了,知道這雖然不符合規矩,但有些時候反倒會有神奇的作用,她心裡做了最壞的打算,卻希望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沈澈伏在何雅頭邊輕輕喚她,但很久都沒見她有反應,他心裡不由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拼命去晃何雅,把張氏嚇得連忙讓他停下動作。

何雅覺得自己現在很舒服,一點都不疼,還飄飄的,但是臉上突然落下了什麼東西,還是溫熱的,下雨了麼?怎麼還有那麼難聽的哭聲,啊……好疼……啊……疼疼疼!

勉強用力睜開眼睛,誰的臉那麼醜……

何雅眼睛猛然一動,沈澈手發抖地抓緊了她:“雅雅,你給我醒過來!你給我生下來!什麼錯我都原諒你!”

何雅聽到了,在心裡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實在沒力氣說什麼,因為下面重新捲來了一片密密麻麻刀切一樣的疼。

張氏極為驚喜:“夫人,再加把勁兒,已經開了,再加把勁就出來了!”

又對沈澈道:“你別晃她,握緊她手,叫她使勁!”

這張氏倒不是一個拘泥規矩的。

沈澈伸手將何雅額前的溼發捋到一邊,想說什麼方才都說完了,只有剛才那一句起作用了,想來她是掛念著何家的,於是繼續道:“雅雅,你們何家就看你了,再加把勁。”

何雅回答不出來,沈澈手背一陣劇痛,何雅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肉之中,接著“呱——”的一聲,張氏喜道:“出來了!”

一團帶著血跡的肉糰子從張氏手上遞到一旁的媳婦手上,那媳婦極為靈巧地用溫水沖洗乾淨,立即用準備好的棉布裹上,再放入小被子裡。

“恭喜大人,是位小公子。”正打算送給沈澈看一眼,哪知沈澈手一揮:“拿走!”

啊,這可憐的小東西,生下來就被老爹嫌棄了,於是更是大聲哭了起來。

沈澈心頭沒有放鬆,張婆波瀾不驚:“裡面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