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冰冷的軀體下煙消雲散,仍然一刻不停的向下壓去,那些在城根底下正因為自己要爬城牆而仰頭張望的倒黴士兵被那些帶著自己同伴鮮血從天而降的巨石直接命中面門,在腦袋的脆暴聲中,許多人的臉被直接砸成了薄薄的一層。

燃燒的滾木點燃了張燕士兵身上那破爛不堪的衣服,空氣中充滿了面板燒焦的惡臭味道和張燕士兵在臨死前發出的鬼哭狼嚎的聲音,地面上更是留下了許多因為燃燒殆盡而全身上下通體皆黑、四肢被燒得不自然扭曲的屍體。

張燕被弄得狼狽不堪,劉岱也不好過,兩天的戰鬥他就損失了將近三千人,因為油已經用完,滾木上的火焰的殺傷力大大減弱,萬不得已,只好把一桶桶燒開的滾燙的開水向城牆下潑去,燙的張燕計程車兵一個個皮開肉綻,到了夜晚,站在城牆上守夜的劉岱計程車兵都可聽得見張燕的大營中傳來陣陣因為被燙傷而不敢轉動身體分毫計程車兵的慘叫呻吟聲,更有不少人因為火毒攻心,撐不到半夜便已經死去,這時代戰地醫療手段幾乎等於沒有,這些士兵除了靠自己的抵抗力外,受了傷後只能聽天由命,傷重者則唯有一死。

不過張燕明顯沒有投入全部的實力和劉岱戰鬥,要知黑山軍的實力遠遠不止如此,人數更是不僅僅只有眼前的三萬人。

劉岱見情形不妙想要向城外突圍,卻給王肱苦苦勸阻,理由是劉岱進軍的訊息此時只怕已經傳到了鮑信和張邈那裡,只要再堅持幾日,兩人的大軍就會迅速趕來救援,更何況還有太史慈大軍在左近,更是不用擔心,看在劉岱是太史慈大舅哥的關係上,太史慈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否則太史慈的三萬大軍也不會在兗州境內滯留半月多。

王肱當然不知道此時領軍在兗州的不是太史慈而是高順,不過這番話一番引起了劉岱的不滿,本來就看太史慈不順眼,現在卻要等太史慈來救,這怎能不令劉岱這心高氣傲的人怒火中燒,劉岱對著王肱大發雷霆,然後引軍出城想要突圍,卻被早有防備的張燕截了回來。

二次和張燕交手的劉岱並沒有因為那對太史慈說不出的滿腔怒火而佔得半分上風,反而被張燕的鐵槍刺穿了右臂,弄得鮮血四濺,狼狽地逃回城去,膽大心細的張燕銜尾而至,想要趁勢攻城,卻被早有防備的王肱在城頭上指揮士兵一陣箭雨將張燕射退。更把張燕的戰馬一箭射倒,惱怒的張燕從地上滾起,迅速地躲在身後湧上計程車兵的巨大的盾牌後面,藉著城頭的燈火向著因為射倒了張燕而正在得意洋洋的王肱就是一箭,正中王肱軟肋,痛的後者直接暈了過去,差點跌落城頭,要不是被士兵們手忙腳亂的拽住,王肱就已經在昏死中摔死了。

劉岱和和王肱的受傷使得劉岱軍計程車氣大為跌落。要不是金鄉縣令有些本事,只怕更是軍心渙散,不戰自潰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劉岱的手下中有人趁亂衝出了張燕的包圍,迅速地向著濟陰郡的方向求援而去。

原本應該乘勝大舉攻城的張燕卻在此時放鬆了進攻的態勢,每一天只是虛張聲勢地派出一些士兵騷擾金鄉守軍,令劉岱等人不得安寧。

王肱向劉岱進諫,認為不可放鬆警惕,這極可能是張燕麻痺己方的計策,畢竟對方的軍隊幾倍於己,當然可以分成幾批連續不斷的騷擾金鄉,不可大意,已經被張燕打怕了的劉岱深以為然,連連下令督促守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防備張燕。

自以為得計的劉岱卻不知道自己中了穩軍之計,張燕藉著劉岱連城門都不敢出的機會,已經悄然調動軍隊在金鄉附近設定陷阱,因為劉岱那個突圍的手下乃是張燕蓄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引鮑信等人上鉤,以實現自己圍點打援的意圖。

至此,兗州戰場的戰鬥全面展開。

看上去張燕此時穩佔上風。

不過張燕不知道,不久後到來的高順大軍,將會給他帶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