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分鐘進入教室,裡面就已經坐了十多人在那裡認真看書了。

她在抬首衝她打招呼的人中看到了陳易。昨天彷彿是為了跟他賭氣,她硬是將班上所有人的名字都記了下來,雖然這對她不是難事,但卻不是她的習慣。可她也發現了這樣做的好處,至少昨天告別時,她喊出別人名字時能明顯看到對方臉上的驚喜。

她需要普通,卻不需要孤僻,所以她不排斥恰到好處的人際關係。但最初賭氣的物件,卻調到了自己的斜前方,而不再是自己的同桌。

想到她現在的同桌,她微微有些頭疼,昨天和顧天行說的那些話就撞入了腦裡。

雖然知道他聰明,卻料定他不會專注於學業,可他居然那麼優秀。

圓缺想到了顧天行提到顧聿衡時,臉上那種身為人父的光輝和驕傲,以及他說顧聿衡恨他這個父親時臉上透露出的難過和悲傷,就覺得顧聿衡真是有能耐。

畢竟這麼小就能和他父親做這樣一筆交易——只要顧天行不出現在他的視線內、不干涉他和他母親的生活,不隨意探聽他和他母親的訊息,他就不改姓。

可就這個“姓”掐住了顧天行的命脈,讓他痛不欲生,悔不當初。

辛圓缺由此越發不喜顧天行。

不喜他的花心與不負責任,她相信,即使是現在,顧天行後悔也不是後悔自己婚姻出軌背叛了顧聿衡的母親,而是後悔自己出軌會被兒子發現。

也不喜他依舊私下打探顧聿衡的訊息,不然自己怎麼會如此巧合的跟他進了同一個班,而顧聿衡每一年的優異成績和競賽所得獎項,他又瞭解的如此清楚?

雖然這些與她無關,雖然她要的原本只是顧天行全心全意的對她媽媽好,而他顯然也做到了,可她還是因為這件事而牽動了一些本不該動的情緒。

她想,或許只是愧疚,因為她知道,她媽媽肖雪是顧天行年輕時愛而不得的女人,他後面所有的荒唐,她媽媽都有一點責任在其中。

所以辛圓缺放縱自己的幸災樂禍,尤其是想起顧聿衡說和她住在同一方向的有個他很恨的人時。

圓缺(8)

“嗨,你到的挺早的。”陳易在辛圓缺拉開椅子坐下後轉身問好。

辛圓缺收起那些心思,點了點頭,“嗯,不過你到的更早。”

“我有晨跑的習慣。”陳易笑著解釋。

“真的?那你體育肯定很好,我是體育白痴,中考時還拖了我不少分。”辛圓缺淺笑著和他隨意攀談。

“我最多算勤能補拙,真正體育好的是你的新同桌。”陳易微笑著說。

“你們初中就認識?”辛圓缺一面從書包裡往外拿書一面問。

“是,我們都是七育初中部的,只是不同班,每次我們班不管籃球賽、排球賽、乒乓球賽、羽毛球賽都會輸給他們班,而且歸納總結髮現,原因都是他。”陳易微蹙眉頭回憶著說。

“這樣聽來他是挺全能。”辛圓缺駭然,進一步理解了昨天顧天行口中的十全十美的細節是什麼。

“對,而且他游泳還拿了省上青少年組的第一名,我至今都記得那個省隊的游泳教練天天來學校找校長的樣子。”

陳易聲音不疾不徐,講起話來抑揚頓挫很有味道,所以即使是如此瑣碎的事情,聽上去也不會覺得他是個八卦之人。可辛圓缺偏偏想到自己昨天無意識的寫顧聿衡的名字被他撞見的一幕,所以再怎麼感興趣,也不打算再問了。

“唉,真強。”以此作為結尾,辛圓缺衝陳易微微笑著說,將所有的書摞整齊後,她拿出了一本語文書開始預習。

四周來的人越來越多,可身邊的位子依舊空著,辛圓缺估摸著離上早自習時間差不多了,就拿了杯子到教室前面的飲水機去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