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兄的眼光不會錯的。”

“我師兄?唉,眼光是不錯,只是太會挑了……像他這樣的家世,早該成親的,居然至今不婚。”

我知道,以秦家的勢力,以秦武本身的實力,不知有多少老爺想把自家小姐嫁過去呢。可是,他這樣一個優秀的人,為何……難道是把賭注壓在我的身上?

閒話少說,眼見著日上三竿,安頓下來要緊。

端木雲挑的這家客棧,雖小,卻乾淨的很,且飯菜甚合口味,老闆夫婦面相忠厚朴實,看到我這個“醜女”和俊秀的端木雲在一起也並沒有表現出吃驚訝異的樣子。

“家兄”端木雲吃過飯後,見我悶悶的,便提議到街上走走,看看可有什麼好玩的。

仔細地逛了幾條街,沒發現任何好玩好看的東西,心裡不免有些失望。這沂州位處山東境內,好歹也算是個中等的州,怎地那般破敗,回想起繁華的杭州城,感慨頓生。

“閃開閃開……”

剛在一個茶肆靠窗的位子上坐下,忽聽一陣鳴鑼開道聲打不遠處傳來。

“唉,刺史大人又出巡了。”

看了看窗外,一箇中年茶客皺著眉頭說。

“老兄可知道這一次是在哪個縣巡查?”

另一桌的一個年紀稍輕一些的男人說道。

“還能去哪裡?上月剛去了費縣,這一次是去臨沂。唉,這臨沂縣又狠花了一筆銀子。”

“這位刺史大人,兩眼墨黑,只認得黃、白二物,只曉得派丁收錢。沂州府所轄三縣,今年有兩個遭了水災的,聽說臨沂縣大半的田地顆粒無收,可這租賦竟不能拖延半點兒!”

又一個茶客開口了,是一個面色端方、眼含憂慮的長者。

“是啊,這樣的災情還不能減免租賦,不知道這一來有多少人家折田敗產呢。”

“‘折田敗產’?話說得輕巧,是賣妻鬻子!”

……

一時間,小小的茶肆裡熱火朝天的議論開了,中心論點是這個貪殘的刺史如何搜刮百姓。

“身為一方牧守,不能保民平安,卻荼虐百姓……唉,朝廷居然還嘉獎!說是勤謹為公,於錢糧方面大有所為……朝廷的眼睛難道瞎了?聖天子難道就這麼被矇蔽了?”

“聽說……前陣子京城來了個御史,說是有人奏了咱們這位刺史貪贓,可是……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那御史大人來了後被咱們刺史老爺伺候得週週到到,舒坦得不得了……咱沂州教坊裡唱得最好的姐兒連陪了御史大人好幾晚吶……”

眼見得幾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小,腦袋是越湊越近,這沂州刺史的嘴臉在我的腦中也越來越清晰。聽到他們說到朝廷,甚至說到皇帝,龍椅上的那張臉又不由得浮現在眼前。

“走吧。”

我不想再聽下去了,看一眼端木雲,對他說我想回去。

回到客棧,卻看到一幕叫人不忍的畫面。

一個蓬頭垢面的農婦,衣裙髒得顏色都分不清了,鬆垮垮坐在地上,手邊是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子。那孩子臉色青黃,頭髮枯草一樣,眼睛空空的,見我望著她,又羞又怕,慌得小腦袋都彎到脖子上了。

“公子,可憐可憐吧,這個丫頭只要五千錢。”

那農婦見我盯著孩子看,扭頭就求端木雲買孩子。那小丫頭一聽說要賣她,嚇得攥緊了農婦的衣襟,驚恐的雙眼瞪得更大了。

我不忍看,低下頭去,轉眼間想起了蘭娘,記得她說她就是十歲左右時被賣了作丫鬟的。一霎時,心裡更不是滋味。

“公子,我這丫頭可能幹了……公子……”

見我和端木雲不語,那農婦竟然猛地從地上坐起,上前一把揪住端木雲的袖子。

“這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