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罪淳安侯和魯國公最多隻是一死,但若你得罪本官,連累的,卻是全族,孰輕孰重,你還不知道選擇嗎。”

這一道帶著威脅的冷喝聲,嚇得金知府全身抖得更厲害了,是啊,一旦這位蘇大人有個三長兩短,死得可不止他一個人,闔府老小,全要跟著他一起遭殃。

“快,保護大人。”金知府抹了抹額上的冷汗,起身一腳踹向旁邊的衙役。

“是,大人。”處州府的三班衙差忙湧了上去,圍住了嚴夫子等人,但這些衙差又怎是嚴夫子帶來的這批死士的對手,最多也只能拖住一時。

“梁孟臣,這還要多久,你沒騙我吧。”遠遠地,忽然傳來一位養尊處優,膚色偏白的錦衣公子氣喘吁吁地抱怨聲。

隨後,梁孟臣那慢吞吞的溫潤之聲也接著響起,“處州府一帶最有名的湯泉,應該就在這裡了,高公子,等你浸泡完,必然容光煥發,到時林小姐選婿,不選你選誰。”蘇謹心這個貪財的女人真是一點都不省心,剛到處州,居然又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他賺點銀子容易嗎,整日跟著這個寡情無心的女子,賺得都沒賠得多。

“啊,誰,哪個混賬東西,敢在本公子面前殺人!”一個被砍掉的頭顱砸向那位高公子,高公子下意識地伸手一接,這一接,再一看,滿手是血,那剛砍下來的頭顱的雙眼還睜開著,高公子當場被嚇得魂飛魄散,雙一抖,頭顱滾落到了他的腳下,他則躲到了梁孟臣地身後,太可怕了,剛來處州,就見到這裡亂砍人,這處州知府是怎麼治理的,等回京後,他一定讓爹摘了這處州知府的烏紗帽。

“是啊,簡直無法無天,好好的湯泉,竟然被他們毀了。這湖面沉了死屍,染了鮮血,還怎麼沐浴!”梁孟臣火上澆油道。

高公子定睛一看,確實,湯泉的四周皆是死人,再加之剛剛他還親手接了一個被砍下來的頭顱,這會兒氣得更惱火了,光天化日,這處州府還有沒有王法。

梁孟臣暗笑,但面上卻故意大聲道,“你們都聽著,魯國公府的二公子在此,識趣的,還不趕緊滾!”

梁孟臣這一大聲喊叫,那些魯國公府的死士皆停了手,嚴夫子臉色也跟著變了,怎麼這位草包公子也來了,壞了,這件事都是魯國公暗中交代,這位草包公子根本一無所知。

“高公子,你不是說你高公子大名一出,威震四方嗎,怎麼到了處州,似乎不管用啊。”梁孟臣繼續挑唆道,“算了,保命要緊,我們還是走吧,免得被他們這些人所傷。”

“你讓本公子現在走,本公子偏不走。”高公子手一揮,“來啊,把這群賊匪都拿下!”

高公子身邊的人,也是魯國公府中一等一的護衛,只不過這些護衛都是明面上的,而嚴夫子帶來的死士卻是暗中培養的。這一交手,雙方旗鼓相當,再加之處州府的三班衙役,林家剩下的人,最重要的是高公子突然牽涉其中,嚴夫子不敢傷了這位魯國公府的二公子,就變得畏首畏尾,而那些魯國公府的死士更不敢傷及高公子了,如此一來,本來還略佔上風的嚴夫子,這會兒潰不成軍、節節敗退。

“來的真巧啊。”蘇謹心虛弱地笑著,梁孟臣這個奸商都來了,遠之想必也到了。

梁孟臣慢悠悠地來到蘇謹心面前,看了她一眼,“沒死,就好。”這個黑心的女子要是死了,他可就血本無歸了。

“你若晚一點出現,本小姐就必死無疑了。”林家選婿,同路的畫船雖多,但從臨安一直跟到松陽縣渡口的,就只有梁孟臣這一艘。

她等著,就是他。

梁孟臣從身上取下玉算盤,撥了撥,“蘇謹心,我救了你一回,摺合紋銀……”

“她欠的,我給。”顧六公子不耐煩地打斷道。

“蘇大人果然痛快。”看來,蘇謹心這個黑心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