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讓走出木舍的老邊軍們失望,足足打了一刻鐘。

最終的結果,自然是張小刀抱著雙臂倒在了塵土中,可卻輸的不丟人,因為站著的那幾人臉上就沒不掛彩的。

可能是覺得這熱鬧太好看,不知是誰帶頭鼓起了掌,這甲午軍營中忽然掌聲雷動。

臉上有些淤青楊平林神色憤怒,他明白這掌聲是給張小刀的,那丟人的自然是他們貳伍。

“抬回去,明天在收拾!”

身上掛彩的幾位貳伍邊軍一邊絮叨著:“這小子下手真狠。”一邊抬起已經站不起來的張小刀往木舍走,身後卻盡是口哨和**之音。

好不容易回到木舍後,眾人將張小刀仍到了木塌上,一個個悻悻的撿回了剛才自己丟出的衣物。

卻不想,這時滿身是傷的張小刀跟沒事人似的道:“欺負小孩這種事情實在有些丟人,我還以為邊軍是什麼英雄好漢,今天我把話放這,我這人從小到大就不會服軟,不服咱就接著幹。”

這話有夠無恥,說的也格外趾高氣揚,雖然張小刀此時才是失敗者,但木舍中沒人敢說單挑可以打過這小夥。

楊平林頓時‘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鬢白男子拉住了他道:“伍長,打架歸打架,不能傷到孩子的筋骨,我看今天算了,明天不服咱接著擼他。”

鬢白男說著看向了躺在木榻上的張小刀,希望這新兵能識趣一些服個軟。

而這時疼的呲牙咧嘴的張小刀卻毫不在意的自言自語的說道:“今夜星光燦爛,今夜老子讓人揍的也有些星光燦爛,我操蛋的邊軍生涯開始嘍!”

他的話語中沒有被打後的怨念與怒氣,滿是對未來的期許,楊平林看了一眼自家兄弟,啐了一口道:“有病!”

第33章長花的石樓

寒冬初晨,風乍起。

大風吹進即翼關,不知為何發出一聲聲有些淒厲的鳴響。

老邊軍對這種聲音早已習以為常,有傳言說這聲音是因戰死他鄉的邊軍在向親人遠方傾訴,有人說這是死在即翼關前的大荒人冤魂不散是一種誓死詛咒。

但張小刀知道,這只是因為即翼關這座雖然名為關,但卻是一座雄城。在這座雄城之中擁有太多的狹長兵道,大風灌入其中發生摩擦,便會出現這種聲音。

而今天的風顯然還不夠大,不然張小刀覺得以即翼關上千條兵道的數量,怕是會出現千鬼淒厲、此起彼伏的巨大聲浪。

思索過這有些無聊的問題後,張小刀趁著太陽還未升頂爬上了木舍的房頂。

清晨時的空氣有些冰冷,每呼吸一口都會感覺一陣冰涼,張小刀朦朧的睡意被立刻驅散,興致盎然的開始了遠眺,希望更為熟悉眼前這座天下第一雄關。

即翼關佔地不知幾何,以人的目力根本無法望到盡頭,張小刀站在這裡,首先入目的一排排數之不盡的木舍。

鱗次櫛比的木舍足足有上千之多,木舍又以百為單位,中有明確隔閡,顯然是每一個不同的軍營。

而除卻會讓人視覺麻木的相同建築物之外,遠方的一座石樓吸引了張小刀的注意力。

這座石樓在這幾乎全是原木堆砌的建築群中有些鶴立雞群,只是鶴立雞群並不僅僅因為石樓要比縱貫軍營的木舍高很多,而是因為它的表體之上滿是枯花枯草。

這些枯竭植物生長在破爛石料的夾縫之中,並且覆蓋石樓的每一處,非常均勻。想必是有人刻意種入石縫之中。

“噗。”張小刀笑了出來,看得出當年在石縫中種植植物的人應該是一個女孩,希望有一座花房,卻沒想過這裡是邊關,一年中嚴冬的時間遠遠超過盛夏。所以破敗的景象自然要更長一些。

正琢磨這石樓現如今到底到底住著怎樣的人,木舍下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