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發亮,覺得比他們乾巴巴的吹牛帶勁多了。

蒙漢巴庫又道:“但大荒殿主也不是軟柿子,三十年前雖曾敗在赤腳和尚手中,卻每日勵精圖治,如今也是逾越六境的人物,只是他雖肉身成聖,但其神通不過只是一力降四會,即便是用了大荒秘術,若論實力也的確打不過赤腳和尚。”

“但教廷掌教,無論是在三十年前還是在三十年後都未曾出過手,身具大光明神通已是必然,但其隱藏實力卻無人知曉,這一戰如果赤腳和尚敗,必然是敗在他身上。”

聽著口若懸河的話語,眾人連連驚歎,蒙漢巴庫呵呵一笑,拿起筷子,嚐了兩塊剛剛烤好的鹿肉,便聽孫箭道:“難不成你認為赤腳和尚會敗?”

蒙漢巴庫搖頭道:“尚未交手時,不可知。”

見他故作高深模樣,孫箭立刻道:“故作高深,不知你是否聽說過使團去盛京宣佈挑戰時的情景?”

“未曾聽說。”

“當今陛下立刻允諾,顯然赤腳和尚胸有成竹!”

蒙漢巴庫簇了簇眉頭,端起了酒杯道:“那我們祝赤腳和尚大勝如何?”

這話眾人愛聽,立刻舉起了海碗,將酒水一飲而盡!

這頓酒吃下來蒙漢巴庫與眾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聽聞他是外地人,孫箭極為講究的給他安排了住所。

第二日,蒙漢巴庫決定要走時,這幫酒肉哥們還送來了靈隱縣特產,盡顯大方熱情。

靈隱縣縣口,孫箭將一大堆土特產掛在蒙漢巴庫的脖子上道:“兄弟,雖然咱認識的時間短,但好歹也喝過一頓酒,以後要是沒地兒混了,來這。”

說著孫箭拍了拍胸口道:“兄弟罩著你!”

蒙漢巴庫大笑,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告別終於踏出了靈隱縣。

這年冬天,大荒聖殿殿主蒙漢庫巴被尋常盛唐百姓拍著肩膀說要罩著他,他則苦笑著踏上了趕赴盛京的路程,依稀記得模仿自己的孩子倒在雪地中噴著吐沫,也記得那條大黃狗的兇狠叫聲!

蒙漢巴庫的路程中充滿著趣味,而教廷掌教這幾天的臉色卻有些陰沉。

陰沉的原因無他,進入盛唐後,教廷看起來極為威武的儀仗隊便受盡了屈辱,而他們自然不可能對平民百姓動手,更重要的是一旦他們敢於動手,決戰立刻便會到來。

招搖過市的三百黃金鐵騎在走進烏江城後,迎來了白菜梆子,臭雞蛋,菜葉子組成的煙花禮。

只一條街沒走完,教廷的儀仗隊便沒有了任何威嚴,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坐在神輿中的掌教老人臉色陰沉,施展了淨化術,頓時天降光明,汙穢盡去,儀仗隊又回覆了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

如果這是在西域,如此異象足以讓百姓叩首,驚呼神蹟。

但這是在盛唐,婦女們雖然覺得眼前的一幕有些神奇,但卻嗤之以鼻,心疼的拿出自家好菜丟了出來,不時街中傳出了‘西域狗,西域狗’的侮辱性大喊。

“頑固不化。”掌教低聲說出了這四字,心想著光明教廷無論是大周時期與大荒時期都未將信仰傳遞到這片肥沃的土壤上,便覺得這些百姓不過只是老天遺棄的孤魂野鬼。

儀仗隊終於穿過了烏江城,足足用了一天的時間才穿出烏江城,教廷的這隊人馬在這一天中也狼狽到了極致。

這時,掌教老人開口道:“世人愚昧,不知光明,待這一戰勝後,你們便可來這裡傳教,讓丟給你們汙漬的人們跪拜在光明之下。”

只一句話,看似尋常,但對於信仰狂熱者來說卻瞬間讓他們心中的負面情緒全部消失。

“繼續走吧。”掌教老人靠在了神座上,眯起了雙眸小酣了起來。

…………

教廷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