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盯著九生的臉久久說不出話來。

許久未被人如此盯著看,九生便有些羞窘,微微紅了臉。

“天啊……”擊築男子呢喃一聲,攀上唱歌男子的肩,低聲道:“荊兄,讓人好生羨慕嫉妒恨哪……”

“荊兄?”九生看向面前的唱歌男子,難以置通道:“難道……你……”

唱歌男子拿過他手中的布巾,重新替他覆在面上,道:“他方才所言俱是信口胡謅,你莫要信他。”

九生呆愣愣的點頭,道:“那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荊軻?”

“我是荊軻。”唱歌男子道:“但我不認得你。”

“恩公!”九生一頭扎進荊軻懷裡,死死將他抱住,又是興奮又是心酸,“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荊軻窘迫非常,握住九生的肩想把他從懷裡撈出來,可九生死死摟著他的腰,怎麼都不肯撒手,荊軻又不忍動用武力,一時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無奈道:“你……你先放開我,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擊築男子一臉“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嫌棄,涼涼道:“你以前也時常與我等在大街上摟摟抱抱,怎的沒見你如此恪己守禮?”

“高漸離!”荊軻微怒道:“你給我閉嘴!”

被無辜甩了臉子的高漸離冷哼一聲,摟上身旁布衣男子的肩,陰陽怪氣道:“車寧,我們還是識趣些罷,免得在此礙了別人的眼。”

車寧哈哈一笑,與高漸離一同進了鋪子。

九生充分表達了激動之情,這才鬆開了荊軻,微微仰著頭,瑩潤雙眸定定將他望著,道:“恩公,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

荊軻搖頭,道:“我遊歷江湖多年,曾向許多人伸出援手,卻不記得救過像你這般……這般引人矚目的人。”

荊軻原本想說“漂亮”,但又覺得太過輕浮,才臨時改了口。

九生偏頭想了片刻,表示理解,道:“我與十年前的樣子大有不同,恩公不記得也是情有可原。”

“十年前?”十年前,他還是少年郎,初入江湖,在齊國遊歷,當真不記得曾救過什麼人。

荊軻便道:“你是不是弄錯了?或許是同名同姓也未可知。”

“同名同姓……”的確有這種可能啊。

九生頓時覺得自己太沖動了,怎麼能單憑一個名字便認定眼前之人便是恩公呢?

或許是期待太久,又覺得此人方才風姿卓然的緣故吧。

九生思索片刻,旁敲側擊道:“那……你有沒有聽說過鮫人?”

“鮫人?”

荊軻皺眉,驀地想起一樁塵封舊事。

這樁舊事也算得上是件奇遇了,故而如今回想起來,竟覺得歷歷在目。

似乎正是十年前,他隻身遊歷至齊國邊陲的一座漁村,正在海邊漫步,忽見眾多漁民正手持刀斧利器圍成一團,喧囂不止。

出於好奇,他走上前去,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驚。

被漁民們圍在中間的,竟是一個魚尾人身的少年!

“他長得這麼好看,一定是妖精!”

“要不要殺了他?”

“他是海妖,我們還要靠海吃飯呢,要是得罪了海妖,只怕後患無窮啊。”

“那怎麼辦?就這麼放了他嗎?”

“不行!我們把他傷成這樣,他回到海里之後一定會想方設法報復我們的。”

“殺也不是,放也不是,這可怎麼辦哪?”

“王生,這妖精是你捕回來的,你說怎麼處置吧!”

那魚尾人身的少年一臉惶恐的匍匐於地,漂亮的魚尾擺在身後,似是受了傷,汨汨冒著血。

面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