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決定不動聲色地照著事情的發展方向來辦。於是,她讓出了一條路,對瑾陌道:“進來吧。”

瑾陌稍一點頭,往身後一招手,令道:“進來吧。”身後的人便跟著她,一大串人就呼啦啦地進了杜小萌的房間。有提水的太監,還有手中拿著裝了花瓣小竹籃的宮女。

杜小萌的目光一直鎖在瑾陌身上,她對瑾陌還是提防著的,只怕她一個走眼,就讓瑾陌趁亂,隨手往角落裡,塞上一個貼了太后,或是哪個得寵妃子生辰八字的插針小人偶。

但瑾陌似乎沒有這個打算。她站在浴池邊,指揮著太監倒水宮女撒花,不得不說,這一會兒看她,確實很有狗頭軍師的調調。

有條不紊地將這個過程走完之後,瑾陌又讓人將地磚上灑落的水滴擦淨,這才將人撤下,走到杜小萌面前,請她更衣入浴。

杜小萌是個現代人,自然不習慣洗澡時,有一班人以伺候的名義,站在旁邊免費參觀,那讓她覺得自己像一隻動物園裡,買了大門通票就能被免費觀看的大河馬。

所以,昨夜她是將眾人摒散了,獨自沐浴的。

但今日例外,她留下了瑾陌。

任瑾陌在她肩胛處拿捏有度的按揉著,杜小萌閉上眼睛,拂過水麵飄著花瓣的熱水拍在頸上,那細柔的長頸在陽光映著水波的晃動下,如天鵝一般優雅高貴。

杜小萌睜開眼,用指腹輕輕碰了碰頸部,以及鎖骨上的幾處吻痕,突然開口道:“瑾陌,你知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這些印子快些淡去?”

瑾陌將頭前探,目光落在杜小萌手指處,眼眸一頓,出聲道:“這是……”

杜小萌沒心沒肺地側臉對著她嘿嘿一笑,說道:“這是衝動的懲罰。”

瑾陌雖然比杜小萌這時的年紀還要大上幾歲,在宮中伺候主子,這種事情也早已見怪不怪了,但說到底,她也是個未嫁的姑娘,被杜小萌這樣一坦白,臉上還是不自覺地飛上了一抹紅暈。

她收回頭,繼續手中的工作,慢慢對杜小萌道:“宮中的主子只有希望這印記能夠維持的久一些的,所以……”

瑾陌說話點到為止,最後留點餘地給杜小萌自己去意會。

杜小萌也不傻,聽她這一說,就知道這宮裡頭爭寵奪愛的事情,比吃飯走茅房還要平常。祁天嵐後宮三千,若是他為求公平,走端水碗平路線,那隻怕很多宮妃,伸長了脖子也都盼不著一回。若是誰得了這麼個印記,一定恨不得拿個框框,小心翼翼地保護起來,遛著圈兒顯擺。

於是,這麼一想,杜小萌就再一次自覺優越了。這年頭,找個不用排隊的相公不容易。

雖然在很多次被慕斯寒折騰得死去活來的巔峰之時,她曾萌生過再找一個人來分擔的念頭,但這個念頭在她每回清醒過來之後,都會被生生地扼殺在思想的搖籃裡。

瑾陌見杜小萌沒說話,又小心翼翼貼心道:“據說多用溫熱的毛巾敷在紅腫處,會好的比較快。”

杜小萌點點頭,低聲咒罵道:“祁天澈那個混蛋。”

杜小萌分明感覺到瑾陌手中的力度失控了一瞬。她的的聲音雖低,但瑾陌顯然聽的分外清楚。

杜小萌微微低了頭,笑笑,見目的達到,她又換了個話題,“錦年郡主出嫁之後,你與她可還有聯絡?”

瑾陌一愣,沒想到杜小萌會再次直接提到這個名字,於是頓了半分,答道:“沒有。只知道郡主一切安好,之後還生了小皇子。”

杜小萌轉過身,笑著再問道:“那你為何還要入宮?既然不能跟著錦年郡主隨嫁,那她一定會事先為你準備很厚重的嫁妝,然後替你挑一個好人家嫁出去。又為何還要入皇宮這麼個地方呢?這裡對女子來說,確實不是個好地方。”

瑾陌目光定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