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的“噼哩啪啦”聲,告示著已經翻過了年。

學著人家一樣,喜世廉幾人出去燒了幾節幹竹筒,喜世廉便主動攬下守歲的任務,讓眾人各自去歇著,按著風俗,今晚裡裡外外的燈籠是不能熄的,有人守著也是為了防止燈籠被風吹斜引起禍事,要知道,在這種靠山的村子裡,失火是件很大很大的禍事,一個不小心便可能會禍及整個村。

方繼也留了下來,喜世耿送了喜延亭回房,也出來相陪,尹氏又給三人端了些點心,暖了一壺米酒。

眾人散去,只留下三兄弟秉燭對飲。

喜清歡回到屋裡,把李氏給的紅封壓在枕頭底下,幾乎是一沾枕便睡了過去。

大年初一,和往常一樣的拜年。

大年初二,雖然柳杏兒離開了,可柳老村長還是很鄭重的給柳阿元設立了祭奠的靈常,派了幾個兒子去招待前來弔唁的鄉親們,只是,柳阿元家沒有人出面,鄉親們也沒有送太多的東西,只各自帶了些紙錢過去在靈堂上燒了,柳老村長家也沒有準備什麼回禮的東西。

喜慶靖和喜守業一起去了,喜清歡和喜冰歡也跟著,柳阿元在的時候,每天為喜家提供天氣預測,喜清歡打心眼裡敬重他,要說柳杏兒做下的這件事最大的錯,便是失去了柳阿元,而喜冰歡自然是因為柳杏兒的關係去的。

燒完了紙,上了三柱香,和柳家兄弟聊了幾句,幾人便跟著喜慶靖回來,路上,不免又談起了柳阿元走的遺憾,沒有了柳阿元,以後出船要找誰看天?

“這倒不是解決不了的事,當年跟著柳四家的出過船的並非全部遇難,也有那謹慎的不曾跟著出去,只是,當年的海難涉及太廣,那些留在村裡的人也怕了,想要找他們出來。還得費些功夫。”喜慶靖解釋道。“等我閒暇時出去逛逛。探探他們的口風。”

喜慶靖開口,喜清歡便撂開了這件事,天氣也並非時時變幻莫測,大不了在找到能看懂天色變幻的人之前,讓他們謹慎些便好。

接下來兩天,一家人不是拜年,就是接待來拜年的客人,一直到大年初五。才算清閒了下來。

初六這天天氣晴朗,喜清歡難得的睡到辰時才起來,一年之中也就這幾天能安閒一些,只不過,姐姐們卻依然躺不住,依然如往常一樣早早的起來各做各的事情,喜清歡起來的時候,喜念歡正拿了抹布在大廳裡抹椅子,喜玉歡和喜潔歡也在院子各處抹著柱子門窗,喜冰歡沒見身影。估計又出去練功了。

喜清歡一一打招呼,便往餐廳走。

喜玉歡看到。放下手上的東西折身進了廚房,端了一碗蓮子羹出來。

“謝謝大姐。”喜清歡隨意的坐下,“學堂何時開課?”

“我不去了。”喜玉歡卻搖頭,“年前便與外公商量過,家裡這麼忙,你們個個都要做事,偏我一個進學。”

“大姐,那是我們不喜歡進學啊,你學的好好的幹嘛也不去了?”喜清歡一愣,“爹孃知道嗎?”

“娘知道了的,我也並非休學,只不過是和洛哥兒一樣領了課業在家學,有什麼不懂的再去找外公、舅舅們解惑便好了。”沒想到,喜玉歡竟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大姐,其實家裡也沒什麼可忙的,你還是回學堂好些。”喜清歡還是不怎麼贊成,之前洛哥兒堅持在家學,她也只是覺得他跟著爹能學得更全面些,所以支援,只是大姐卻是想在家幫忙才不去學堂,這完全是兩碼事了,她還想著把二伯孃和娘轍出來呢,如今哪有再讓大姐也搭進去的道理?

“我又無須考狀元,看書只是自個兒喜歡,要是因此整日拘著讀書未免得不償失了。”喜玉歡柔柔的笑著,心意未變。

喜清歡也不好再勸,大姐看著柔,實際上卻極有主意。

“家裡有人在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