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找理由。”見樊立似乎還想勸她留下,她又說:“這還是暑假。”

“那好吧,一起回去。”樊立笑了起來,其實,他心裡是希望女兒回去的,因為,他也想跟女兒多一點相處的時間的。

“爸,”樊琳馨在樊立床前坐下來,聲音忽然間變得溫柔起來:“我曾經想過,明明,我們是這世界上最親近的兩個人,可是,我們分開的日子比在一起的日子要多得多,這是為什麼”

“爸爸第一次去打工的時候,我以為你只是像往常一樣去那個伯伯或者叔叔家裡串門,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所以你上車的時候我還在想著要跟夥伴們玩什麼遊戲。可是你那天晚上沒有回來,於是我就等啊等,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你回來。”

“爸爸很少有時間,既然這次想要回家,我也就跟著好了,好多年都沒跟爸爸過過夏天了。我還記得小時候你教過我怎麼捕蟬,現在我都不會了。”其實,樊琳馨不是會說這些話的人,她不夠細心,不夠溫柔,也沒有那麼感性,很多事情多是過去了就忘記了,但夏錦言給她講過他父親的事情後樊琳馨有了一些思考。

夏錦言說,他的父親是突然去世的,沒有任何地預兆。那天,明明早上上學的時候父親還特意送他到學校,說好了下課後會帶他去看一個畫展的,可是,課還沒上完,順姨就來學校找他,然後告訴了他父親因心臟病突然去世的訊息。當時太震驚,只覺得是一個天大的謊言,等到了醫院,看到了再也不會睜開眼來的父親只顧著悲傷流淚,連句送別的話都沒有講。

原以為時間還長,以後能在一起的機會也必定很多很多,所以,很多話,很多事情,在當時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及時說,及時做,想著以後肯定有機會說,有機會做,可誰知人有旦夕禍福,等想說,想做的時候,那個人卻已經不在了。

那天,告別的時候,夏錦言說:能夠和在乎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就珍惜吧,因為,你不知道下一刻在你們的身上會發生什麼。樊琳馨抬起頭看夏錦言,他臉上有著壓制不住的悲傷,有著後悔,也有著遺憾。而那一刻,樊琳馨想起發現在父親身上的意外,於是她想:我不想留有遺憾。她覺得,有些人,必須去珍惜,珍惜與他在一起的每時每刻,而有些話,該講的時候必須講。

“可惜這時候蟬都不叫了,不然回家我再教你。”

“那沒什麼,你還可以教我下象棋。”

“好。”樊立開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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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車站人並不比白天的少。樊琳馨揹著包,拖著箱子跟在夏錦言的後面,總覺得提著個大行李袋的夏錦言怎麼看怎麼彆扭。

這個人怎麼能這麼若無其事地揹著個很醜的,一看起來就很廉價的大行李袋呢太損他大少爺的形象了。樊琳馨這樣想著的時候向四周看了看,果然,夏錦言成為被關注的物件了。

樊立說要回家的當天晚上樊琳馨就把東西都收拾好了,第二天她辭掉了工作,買好了票,下午去醫院辦好出院手續,準備趕晚上的車。和樊立在一家店裡吃完飯的時候夏錦言打電話來問她什麼時候有空,說是有兩個性格跟她很相近的朋友想要認識她和她做朋友。樊琳馨回答說自己要和父親回家了,於是,夏錦言一定要來送她。然後,在看見樊琳馨的行李後,二話不說地就提走了那個大行李袋。

跟上夏錦言的腳步,樊琳馨與他並肩走著,小聲地說:“要不,我們換下吧,你來拉行李箱,我來提袋子。”她真的覺得夏錦言揹著個大行李袋的樣子非常地損形象,她完全相信,四周看著夏錦言的人們跟她的想法是一樣的。

夏錦言沒理會她,提著行李袋徑自向前走著。樊琳馨不會知道,形象什麼的,他從來就沒在意過。事實上,他很希望自己不被人看成是有錢人家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