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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上心,不過對天子而言,一個威望平平的藩王,趙珣的去留不算什麼,他要藉此模仿先帝對付張鉅鹿的手腕,不斷下出試應手,步步為營,點點蠶食……”
宋恪禮小聲道:“未免也太著急了。”
元本溪不置可否,略顯吃力地開啟話匣子,繼續說道:“趙珣很聰明,不是他本身有多聰明,事實上比他父親趙衡遜色許多,不過此人懂得如何對身後之人言聽計從。我要他留在太安城只能束手對天下變局做壁上觀,是因為作為天下之腰膂的襄樊實在太重要了,容不得出現半點散失,那個目盲心活的年輕人,本身就是個巨大變數。我本想徹底打亂青州勢力,讓許拱或者唐鐵霜兩人中的一個去坐鎮襄樊城。現在看來,也許,也許有一天,青州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離陽,北莽,北涼,西楚,西蜀,南疆,都有可能。”
宋恪禮欲言又止。
“謀士謀士,謀劃計程車子,身份已經定死了,只是‘士’,然後就看如何給輔佐之人出謀劃策了,但這之前,必須找對人。”
元本溪眯起眼睛,嗓音低沉道:“李義山找徐驍,是對,趙長陵就是錯。我找先帝,是對。荀平,則是錯。納蘭右慈找燕敕王趙炳,是對。陸詡找趙衡趙珣父子,是錯。”
宋恪禮好奇問道:“那麼宋洞明、徐北枳和陳錫亮找到徐鳳年,是對是錯?”
元本溪微笑道:“不知道啊。”
宋恪禮很認真地問道:“先生也有不敢確定的事情?”
元本溪反問道:“難道不可以有?”
宋恪禮笑道:“可以。”
元本溪一笑置之,然後說道:“我曾經問過兩個和尚同樣的問題,殺千人活萬人,是有所為,還是有所不為?當我問到殺十人活萬人的時候,楊太歲點頭說可以有所為。但當我一直問到殺一人活萬人的時候,李當心還是不肯點頭。”
元本溪說完後,停頓了很久,伸手按在亭柱上,說道:“我接下來會讓你帶一道聖旨一道密旨前往薊州,前者是讓你在薊南紮根,後者是讓你捎給袁庭山那條瘋狗的,讓他大膽放手開啟薊北門戶。”
宋恪禮先是不解,但很快就猛然間變得臉色蒼白。
元本溪淡然道:“讓北涼再亂一些而已。求生者生,願死者死,各得其所。北涼鐵騎甲天下?那就讓整個中原拭目以待吧。”
……
跟以往如出一轍,太安城當下迎來了正月裡最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那場“文采飛揚”。
一時間名刺門狀滿天飛。
科舉始於大奉,興於西楚,盛於離陽,在西楚時科舉科目極其繁縟,在離陽改制後開始最重進士科,在某人手上進士科中又逐漸側重試策問,起先還鬧過一陣“首輔大人冷落學問獨寵事功否”的喧囂。進士及第的人數也越來越多,從大奉的寥寥三四人到西楚的二三十餘人,再到永徽後期的百餘人,直到祥符元年堪稱盛況空前的兩百人。因為科舉大興,導致許多赴京趕考的外鄉舉子不斷湧入且滯留太安城,於是便有了“通榜”“省卷”兩大趣事,無形中也使得文壇官場兩個地方不斷被拉近關係。離陽進士科都在正月舉行二月放榜,跳過龍門的鳳毛麟角不去說,落榜士子也不要天真以為落榜就完事了,更不可能打道回府各回各家,畢竟一來上京的那筆巨大盤纏不是大部分士子可以承受的,所以不得不在京城逗留,有關係的找親朋找同鄉,沒關係就要借住在寺廟道觀,在此期間,除了繼續寒窗苦讀,還得學會請人將自己的得意文章向官場大佬或是文壇名宿“過個眼”品鑑一番,或者直接投遞給科舉主考官之外的禮部衙門官員,類似“宰相門房七品官”“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說法,就是因此而生。
而祥符二年眼下最不可開交轉如陀螺的“七品”門房,有些不同尋常,在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