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詭異,可走路的人根本沒注意到這些。因為他知道,尚書房裡還有人在焦急的等待,等待著他把馮丞帶來……

先昏迷,後清醒

藍雪昏迷中:

藍子軒趕到尚書房的時候,正好看見嚴柏濤先他一步,走進尚書房的大門。現在子時已經過半了,冬夜裡的冷風勁力非常,沿著高高的宮牆所夾的宮道,毫無阻擋地吹過來,幾次把為他領路的小太監推得腳步踉蹌。可藍子軒腳下卻穩得很,頂多只是輕晃一下,便繼續快步向前走。

進了尚書房,只見不僅是嚴柏濤,還有鎮國將軍魏賢在這裡,看來他是最後一個到的了。

雖然魏老將軍已年逾花甲,而且早已辭去軍職,只在朝中掛了個散官的銜,可戎馬一生的他早已經軍人的氣質溶入了骨血裡。在殿中仍然是用筆直的軍姿站立,花白色的頭髮和鬍子並沒有給他新增任何老態,反而更顯得威嚴莊重。

嚴柏濤仍然是那幅陰沉樣子,面朝龍案,揹負著雙手,面無表情的站著。藍子軒多打量了他一眼,看到他的鬢角,不知什麼時候也染上了點點白霜。這兩位天啟重臣,一文一武,一左一右,站在尚書房的兩邊,卻彷彿約好了一樣,誰也不先開口說話,連眼神的交流都沒有。

藍子軒心裡冷笑了一下,看來朝中所傳此二人不和,說得還是輕的,說互相敵視還差不多。雖然魏陽曾在無意間向他提過一次,關於他父親“不欣賞”嚴左相的處事方式,但他一直對此未置可否。現在看來倒是確有其事,那麼以後自己在魏陽面前,還是要說說嚴柏濤的好話了……。

正想著,魏賢已經走上幾步,來到藍子軒的跟前,笑著說:“沒想到皇上也把你招來了,今天是除夕,還是你的新婚之夜哪!怎麼樣,天冷得這麼邪乎,還大半夜的讓人從溫香軟玉的被窩裡拽出來,這滋味不好受吧?哈哈。”

魏賢聲若洪鐘,底氣十足。他本是行伍出身,又是朝中名將,所以言語間沒那麼多文人的酸氣。再加上藍子軒與其子一直交好,兩家常來常往,子軒與他的很多政見都不謀而合,所以時間長了便成忘年交一般,說話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及。

藍子軒溫和的笑了笑:“老將軍能起來,我一個晚生小輩又怎麼能落下。再說皇上召見是我輩之幸,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會有那許多抱怨。”說完,他又向嚴柏濤行了一禮道:“下官見過嚴左相。”

嚴柏濤微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只是把目光轉向了通往尚書房後面的入口,那裡站著兩個小太監,顯然是擋路的。

“皇上他……”

“皇上還沒有來。聽說高賢妃早產了,老夫估計,皇上現在正在她那裡守著呢。”藍子軒才張口問,就讓魏賢接過了話,“這個時候,皇上把咱們招進來,不知道是有出了什麼大的事情。”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人一起回頭觀望,原來是何鴻領著一個太醫服飾的五旬老者,正往尚書房快步走來,何鴻嘴裡還一個勁兒的催著:“馮太醫,快,快!”

這兩個人連頭都沒抬,就從殿中站著的三個人中間穿過去了,直接往尚書房後奔去。

“那不是馮院正嗎?這會兒他來尚書房幹嗎?”魏賢疑惑的說。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嚴柏濤蒼老的聲音:“皇上,可能在後面。”聽了這句話,藍子軒的眼皮,莫名的一跳。

這時何鴻又從裡面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對著殿上的三人團團的行了一禮道:“三位大人少安毋躁,皇上有些急事要辦,一會兒就會出來見各位大人。”

“何公公這是說哪裡話。臣等在此恭候聖駕,本是應該。皇上太體貼臣下了,請公公回稟聖上,請他莫急,我們等上一刻沒什麼關係。”嚴柏濤馬上對何鴻說。

“正是,老夫也是這個意思。”魏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