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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有點怪,在桌子底下踢老太婆的腳,踢了好幾下,佟母才扭頭瞪他。
佟父使眼色讓她看悶頭扒飯的兒子,和一聲不吭的刑墨雷,意思是,你看這倆是怎麼了?
佟早早在盤子裡抓了個泡椒鳳爪,像只小老鼠一樣啃,眼睛滴溜溜轉,看著一桌大人,突然提問:“夏令營好玩嗎?”
一桌人看她。田蓉想到自己剛才跟她說了暑假開始時帶學生去夏令營的事,料想是問自己,便回答:“當然好玩啊!”
“早早也要去!”
“那可來不及啦,明年再去吧。”佟母給她擦嘴巴,問她:“姐姐好不好啊?”
早早不知道這是奶奶的陷阱,笑著點頭:“嗯!”
“姐姐變成媽媽好不好?”
佟早早被難住了,捏著鳳爪,看看爸爸,再看看大爸爸,再看看田蓉,小嘴一張:“早早有媽媽,爸爸是媽媽!”
田蓉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問:“那誰是爸爸?”
佟西言夾了個肉丸一筷子堵住女兒的嘴,背脊流汗,看著田蓉說:“小孩子胡說八道,不要介意。”
沒想佟早早呸一下吐掉肉丸,響亮清晰的說:“爸爸是媽媽,大爸爸是爸爸!”說完了,得意的看著似笑非笑的刑墨雷,跟親父女似。
佟母完全沒聽出這話裡的奧秘,說:“瞎胡說!”
田蓉看著頭低的要垂到飯碗裡的佟西言跟一臉風淡雲清的刑墨雷,若有所思。
等到佟西言送她回家的時候,她大膽的問:“你心裡的人,是早早的大爸爸嗎?”
佟西言臉繃的很緊,沒有看她,打著方向盤,說:“不是。”
田蓉沉默了一下,說:“我媽總怪我說話做事都不會動腦子,我又討人厭了,對不起。”
看她那沮喪的樣子,佟西言本來亂糟糟的心稍微靜了一點,畢竟她很無辜,完全不知道內情。
“早早,跟她大爸爸很親。”他選了個折中的說話:“可以說,她跟我在一起的時間和跟她大爸爸在一起的時間差不多長,而且在她最需要關心的時候,通常都是她大爸爸在她身邊,所以她才會說那樣的話。我不是一個好父親。”
田蓉說:“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再找?她那麼小,需要母愛。”
佟西言這剛平靜一點的心更亂了,他回答不上來,為什麼不找,因為有個該死的王八蛋佔了他十年的心思,他什麼都做不了!
車在紅燈前停了下來,他偏頭看窗外,咬中指關節,迴避了田蓉的問題。
田蓉說:“佟醫生,其實,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當你的缺憾持續的時間長了,你就會覺得不需要也可以。但事實上應該要有。況且,接受一個人,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困難,當然我不是說那個人一定就是我。再說句冒犯的話,我覺得你或許應該多找些朋友,你有點自我封閉。不知道我這個診斷下得對不對。”
佟西言發現自己真的沒辦法討厭這個姑娘,他點了個頭,說:“嗯,謝謝你。”
梁悅赤著腳踩著地毯走來走去,唸誦葉芝的詩集。這是梁宰平最喜歡的詩人,小時候他常常念給他聽,在冬季,他給他一杯熱奶茶,把他抱在懷裡。
每天早上他都會念上個把鐘頭,除了這些,還有當日的早報新聞。
特護進來做護理,梁悅點了個頭,示意她把東西放下,然後出去。
唸完了一首,他把書放在床頭櫃,瞟了一眼溫溼度計,把空調打高兩度,然後盤腿坐上床去,掀開被子,暴露出梁宰平下腹部和大腿。
彎盤內是做好了的碘伏棉球,每天必須做兩次會陰護理,也就是擦拭插了導尿管的分身。他做這個工作,已經相當的熟練,因為不想有別人來做這些,簡直難以想象等梁宰平醒了,他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