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怎樣,周郡主想得如何?”如何?棲雁暗自唏籲,祁佩英之意不過要自己救國君一命,那便‘既往不咎’,可國君之病便是神仙下凡,怕也難有回春之術。冰凝在這些帝脈瓊枝眼中算得什麼?抓她無非是要告訴自己這兒畢竟是鎢啟王宮,自己的一切皆在其掌控之中!如今情形處處受制,不若…假意允了,先脫今日困局,反正彼此之間本無信任可言,多一次欺騙又有何妨。意定棲雁便斟酌起用詞來,在祁佩英眼中卻好似猶豫不決,遂淡淡施壓道:“周親王與外族有不可告人的來往,這事若公之天下郡主以為呢?”“我以為?”始終竭力收斂性子的棲雁聽了此言卻是笑了,笑的譏諷不已,“我以為那正好讓某個為天下付出一切的人看看,這天下又是如何回報於他。”不解她此言何意,祁佩英正待再言卻見季酈入內,行色慌忙,知必有事示意她上前。棲雁瞥到季酈湊到王后跟前耳語,若不在意,手卻在袖中慢慢攏緊。季酈說完躬身退至一側,祁佩英緊皺眉頭,殿外恰時有宮人通報:九王爺派人來尋神醫。棲雁瞟了眼季酈,藉機道:“既如此娘娘看來亦有要事,在下今日就不再擾了,反正來日方長。”來日方長?祁佩英勾唇,眼眸幽深,“說的也是,神醫便先回去吧,反正…來日方長。”

棲雁仿若鬆了口氣行禮告退,心卻一點點沉了下去。出了門便見一侍衛裝束的人低頭站在那,棲雁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便往前走,直至離鳳儀宮頗遠才緩了步子,頭未回輕聲道:“隨影你何時成了鎢啟韶的侍衛?”隨影跟在其後低道:“我去見了鎢啟韶,說我是你的暗衛,告訴他你有危險。”

“啊?你……”棲雁有些吃驚,這傢伙肯在人前露臉了? 知其所思,咬了咬唇,隨影無奈道:“今日太過兇險,你又毒傷未愈,那種情形只有他能幫你。”“嗯,所以他便允你用他的名義來替我解圍。”倒真是仁至義盡。算了,反正隨影從前跟在秦昕身側從未現身,量鎢啟韶也猜不出就裡至多以為自己多防備了他一分,未告訴他自己有貼身護衛罷了。如今重要的是……“隨影你別管我了,快四處探探我擔心冰凝出事了!”隨影窒了窒,沉聲問:“為何?”蹙額愁眉,棲雁臉色慘白,憂心忡忡道:“我與那王后話至一半被女官季酈打斷,想來定發生了什麼大事,之後她輕易便放我離去,按理即使看著鎢啟韶的面子她也不該這麼簡單就放行,尤其正懷疑我與鎢啟韶合謀時,除非……”站定甩甩頭極力保持清醒,“除非這之中有了什麼變故,最有可能的便是她手中的砝碼已不再了,所以……”快去找冰凝。先在降雪宮身中劇毒,耗內息放血逼毒,加之後又費心神應對祁佩英,此刻已然到了臨點,話還未完,棲雁便眼前漆黑一片,暈厥了過去,模模糊糊間一聲極輕的嘆息,有人接住了自己。

* * * * * * * * * * * * * * * *“季酈,你說那小丫頭不見了?可是有人相救?”祁佩英有些疑惑,就憑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對付得了那麼多高手?“我們的人沒死的醒來後說並沒人幫那丫頭,不過……”“不過什麼?”季酈低頭道:“據說那丫頭自己也傷得不清,說不定已經……”“什麼?!”祁佩英怒道:“本宮曾下令休要傷她性命,你難道不曾告知他們麼?”

“這……”季酈眸瞳收縮了一下,但因低著頭故而未使王后察覺,小心措辭道:“奴婢自是將娘娘旨意轉承他們的,只是刀劍無眼,再則那丫頭也委實太倔了些……”“也罷。”揮揮衣袖,她早不是會因一隻貓一隻鳥死在眼前就傷感半日的天真公主了,“就是事情會稍稍麻煩些,還有鎢啟韶……”祁佩英眯眼,“若不是這些年本宮早摸透了他的性子,呵,還真以為像他那樣的人亦會動心呢。”* * * * * * * * * * * * * * * *棲雁醒來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