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總管大人剛剛調任了?”阮碧若有所思地問,假若都決管調任了,遠水解不了近渴,那塊上田也是合適的選擇。

“是,半個月前調任的,新來一位都總管,聽說頗有些風骨,有人上門送禮,全拒之門外了。”

“你辛苦了,去歇息吧。”阮碧擺擺手,周柱子行個禮退了出去。

冬雪把門栓上後,回到阮碧身邊坐下,繼續拿起針線做衣服,好奇地問:“姑娘,你是怎麼知道那兩塊地有問題的?”

“下午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良田可遇不可求,若是遇到,沒有人會錯過的,除非是有問題。”阮碧漫不經心地說著,在心裡算了算,她手頭有十兩金子,二十兩左右銀子,夾襖裡還藏著太后賞賜的珍珠,買塊田地沒有什麼問題。不過買完田地之後,還得另外謀個住處。三多巷裡的三姑六婆一直沒有放棄刺探,前幾天羅二嫂子跟著坊正來了一趟,好在阮碧早有防備,躲進牆壁的夾層裡,雖然冬雪在臉上點滿雀斑,但那坊正還是瞪大眼睛,只差流下哈喇子。

前些日子,說到去妙香國,劉嬤嬤十分猶豫,阮碧明白,一是她年齡大了,不願意離鄉別井,二是她有個孫子,將來老有所依,不想四處流浪,擔驚受怕。人各有志,阮碧也不想強求,不過她已經決定自立門戶,也想好了辦法。

第6章 官媒上門(修改版)

冬雪瞪大眼睛問:“買一張身份文書?”

“沒錯。”阮碧重重地點頭。

“姑娘,這身份文書誰肯賣呀?”

阮碧笑著說:“咱們又不找正主兒買,就找里正。他一年的俸祿才多少,出一張文書,收一二兩銀子,何樂而不為?”

“可這不是假冒的嗎?”

“有里正的印章在,誰敢說假冒的?我會交代周柱子,讓他買父輩三代已過世的,或者是本尊已經死亡而戶口還沒有銷的。咱們登記入戶後,再想花點錢疏通關係改個名字,便是同鄉的人來了,也不會認出的。”阮碧胸有成竹地說。從前股市剛興起時,需要按身份證認購股票,她的老闆就買了十來張身份,賺了第一桶金。資訊暢達的時代尚能相安無事,何況現在這個資訊擁塞的時代。

冬雪還是不放心,蹙眉問:“這都能行嗎?”

“放心好了。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出得起價錢,不怕造不出一個真實的身份。只是到時候要你女扮男裝去入戶。”身份文書不是問題,問題在於她跟冬雪都不是男兒身,而大周規定二十歲以上的男子才可以成為戶主。好在,這一整年,冬雪南下廣州,北上京都,年尾又隨她風霜雪雨幾千裡,面板粗糙不少,整個人也老成不少,扮成二十歲男子,倒也能矇住人。

見她胸有成竹,冬雪心裡的最後一絲猶豫也消除了,嫣然一笑說:“姑娘說行,那指定就行。只要姑娘吩咐的,不要說女扮男裝,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冬雪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阮碧頓時失笑,說:“冬雪姐姐,瞧你說的,咱們幹得要不是什麼殺頭的勾當,哪裡用得著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不招惹是非,官府不會派人到原籍審查的。便是到原籍查,也自有里正幫咱們圓謊,否則事情露餡,咱們只是變回流民,他可是要掉烏紗帽的。”其實,只要京城那幫大人們不揪著她不放,誰會沒事查戶籍。歷朝歷代,向來是民不舉官不糾。

冬雪也笑了起來說:“姑娘說的是,是我想多了。”

外面傳來二更梆聲,兩人看時辰不早了,便洗漱一番,上床歇息了。

第二天大早,吃過早餐後,周柱子收拾行裝去姚嘉村。

阮碧在東廂房裡看冬雪學男人說話走路,正樂不可支,聽到啪啪啪的打門聲,知道是有外人上門了,連忙進裡屋藏起來了。冬雪則拿起眉筆不停地往臉上點著雀斑。剛忙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