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澡披袍出來後,便擺手遣退了宮人。時辰不早,早些安睡吧!

挑帳進被,卻發現岑染今天似乎有些怪。慢吞吞的進帳入被,紗幔全下時,她的臉色益發難看了。

“哪裡不順嗎?”白天的事葉錦天早聽說了,岑染這個壞丫頭一箭數雕,既讓穆琬母女人前受辱,也可讓穆國公府內中生亂,最重要的是經此一事,穆琬大概會好好管管新雲的性子和嘴巴,以後每日一堵可能會好些。至於尚寢局的那三個尚宮,算她們有眼色。外頭的事已經足夠讓她心煩了,若東宮家裡也總那樣,小辣椒的脾氣真爆起來……想想那天岑染干的‘好事’,葉錦天都想發笑。柔情蜜意的把她抱進了懷裡,親了一下:“誰惹我家染染生氣了?說出來,咱們收拾他。”

象極曾經。

岑染心裡嘆了一口氣,從袖中摸出來了一隻信封。

葉錦天接過,看看皮上無字,突然明白,臉色頓時陰了下來。抽開信囊攤展一看,眉目大張:“世雅:因戰事故,無奈放出父王。但到底有防,吾不會讓父王做出傷你之舉。監聽之下突有發現,父王已暗中與穆國公府有系,打算今年於江遙祭時合力舉事。吾在西北,無力控事,望你善自珍重。五陵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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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

一回屋,王勳就逼問恆浣。恆浣點頭,可是真的越想越不對:“勳郎,我覺得不踏實。萬一……”

王勳當然也知道出事會很麻煩。可是既然上官亨暗示是錦昭的信,不管為了什麼都是要試一下的。信的內容沒有看,為的就是這手。至於世雅那裡……太子是信任她的!

“另外,太子妃還讓你有空和大哥去泯月樓喝次酒,喝完了第二天去見她。”

沒頭沒腦的差事,恆浣有時候覺得自己和這個家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王家商量政事時從不避諱妻眷,婆母大嫂不只聆聽,還常發表意見。有什麼事公公或者太子妃還會直接分派任務,親密無間的。可自己卻只有聽的份!低頭哀怨完畢,抬頭看王勳,他笑得一臉古怪,看恆浣迷糊不懂的樣子,王勳更覺得有趣。親了一口恆浣:“你先睡,我去找大哥說說話,一會兒就回來!”

王勤這陣子還宿在左箏屋裡,只是不再同床。隔幾天打水裝下樣子,平常則是一個裡間一個外間。任憑左箏怎麼哄他也不回去。而且每晚回來的很晚,今天才洗漱完就有丫頭回報說王勳找王勤有事。左箏趕緊給王勤穿衣,另外還小聲囑咐:“外面天涼,有什麼事到書房說。要不要給你們燙些酒?”書房夜裡不用,就算是生炭盆怕也一時半會暖和不起來。

真心實意的問話體貼!

自從知道……左箏就再也不鬧彆扭了,也不再胡鬧,小心翼翼的服侍關懷。滿含愧疚……“不用,哪有那麼嬌氣?地上涼,快回去睡吧。一會兒就回來。”關懷依舊,只是話聲落寞。他一句也沒有埋怨過自己……送王勤出屋後,左箏難過的幾乎要大哭一場。可又不敢真哭,只能埋在被子裡狠狠咬枕頭出氣。這日子到底是怎麼了?

兄弟二人一見面,王勤就知道王勳找他什麼事了。可是還不等轉到書房說話,管家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撲通一下滑了一跤,不及起來就趕緊說話:“太子銀令,傳大爺二爺即刻進宮。”

太子銀令?

王勤特別是王勳心裡呼嚕打了個冷顫,太子傳王家人進宮,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連小黃門來都是一臉諂媚,用東宮銀旨,可是破天荒頭一招……

“有沒有問還傳了誰?”既然沒有進來,就說明還傳了別人。

管家這跤摔得不輕,才爬起來就回話:“問了,還有沉香公子和上官大人。”

“沒有別人了?”

“沒有了。”

85、元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