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精要》四字。

左右無事,他便讀了下去,卻是發現,這本道書提綱挈領,簡明扼要,完全將道理說通了,可謂是字字珠璣,讀此一書,哪怕是愚鈍之人,也是知曉該如何入道,以往他閒時曾私底下翻閱過不少道冊,但是沒有一本比得上此書。

然而就是因為寫書的太好了,他翻有看了一會兒,卻是將之合上,不敢再看。

他生怕自己再讀下去,會忍不住會走上修持之路,那便無法取回仙籍,也不可能再救回自家父王了。

現如今天庭與修道人之間表面看著和睦,可實際並不如此,暗底下其實隱含著種種矛盾,身有司職或族眾任天官神吏之人,都不得修道。

便不提此,天庭眼下尊奉的也是德道這一脈,並尊此脈三位太上於正殿,至於餘下幾位,只位在偏殿,來個供而不奉,其等道傳甚至不為世人所知,從此便可見天庭態度了。

他將手中這本書放了回去,並暗暗提醒自己,如要救父王,就萬不能再碰這些東西。

只是當他坐定下來後,發現那些言語仍是在腦海之中徘徊不去,原來有仙籍在身,這些東西看過也就一笑置之,可現在卻對他有莫大吸引力。

他煩躁之下只能倒頭睡下,可一夜卻是輾轉反側,第二天起來卻是精神不振,只好出門散心。

一連數日,倒也此間人熟悉了不少,只是並不見太上召見,心中暗暗焦急起來,倒又不敢多問,只得勸說自己耐心等待。

這般半月之後,紈光終是出現,道:“解師弟,今日祖師講道,隨我來吧。”

解英一聽,忙是跟隨而去,沿索橋回了山谷之內,沿一條雲梯而行,不知多久後,便見到了山巔,矗立著一座大宮室,宮前有一個年輕道人正坐於玉石臺上。

下方有上百名道人坐著,更有一些靈禽瑞獸或是停附樹梢,或是遠遠蹲伏,此時俱是露出恭聽之狀。

紈光將在安排在一處坐下,便自去了前方坐定,稍過不久,聽得磬鐘一響,便有蒼茫大道之音回想耳畔。可他只是龍子,少時雖有煉氣之舉,自登仙籍之後,早是舍了這些,故是聽得模模糊糊,並甚明瞭,不過他也不在意這些,反是慶幸自家聽不懂。

不知多久之後,覺得有人在推自己,“解師弟,醒一醒。”

解英忽然覺醒過來,發現自己方才竟是睡著了,不覺大為羞愧,站起道:“紈光道長,是在下失禮了。”

紈光笑著道:“無妨,祖師要見你。”

解英精神一振,他一轉目,不知何時,方才聽道之人已走了大半,只有寥寥十餘個人還在那裡冥思苦想,似在參悟什麼道理。

他跟著紈光往臺上走,不敢抬頭多看,不一會兒,紈光聲音響起,“祖師,解英到了。”隨後便聽得一玉潤清朗聲音道:“喚他上來。”

解英此時心中卻是緊張不已,儘管身為龍子,可卻從未有幸見過太上道祖,故是走到玉臺之上,便伏地一拜,“龍子解英,拜見太上。”

張衍微一頜首,語聲溫和道:“起來說話吧。”

解英稱一聲謝,起得身來,恭恭敬敬立在那裡。

張衍看他幾眼,笑道:“我已是知你來此用意,你能到我這處,便有緣法的,我問你一句,可是願在我門下修道麼?如此我可修得一封敕書,就可免你父親罪責。”

解英頓時激動起來,敢想開口,紈光卻在旁道:“解師弟,太上敕書一到,任憑你以往犯下什麼大罪都可免除,不過你入了太上門下,那今後族中萬世萬系不得再入天庭為官,此也是天庭與諸位太上之定約,此中關節你需心中明瞭。”

解英頓時怔住了,他著實不清楚,這裡還有這等規矩,頓時有些為難起來。

哪怕不是為救父上,拜入太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