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續,也當不再是那一家一姓之法!”

張衍微微一笑,言道:“師兄這些年來並未收徒,去往新天之後,不妨可考慮擇選幾名弟子,延續玉霄真法。”

他對玉霄派並無什麼偏見,於公而言,溟滄派與玉霄派只是道念之爭,沒有對錯之分,於私而言,周族覆滅,因果已了,哪怕靈崖上人此刻再度出現面前,只要不來招惹他,也不會去多作理會。

周崇舉笑了笑,迎著湖面上吹來的和煦微風,道:“為兄餘下壽數不多,也的確是該尋覓幾個弟子了。”

東華洲高空之上,吉襄平、甘守廷二人正往東勝洲方向飛馳。

因此刻大戰已定,溟滄派此前又承諾過可攜得兩家同去他外,故是允他們去將接門人弟子接來。

他們看著身後殘破洲陸,神情之中,既有驚駭,又有一絲慶幸。

若非被溟滄派強請過來掘取地氣,說不定早已亡在大劫之中了,雖自開戰以來,他們一刻不停攝取地氣,著實損了不少本元精氣,但與自身性命相比,卻也算不得什麼了。

吉襄平感應了下四周,道:“甘道兄,你有無感覺,這天地靈機似又比往日濃盛了不少?”

甘守廷道:“天下小界洞天八成以上俱是破散,洞天真人更是亡去大半,自是富餘了不少,只這不過是曇花一現,待地氣攝去過後,靈機必衰,數萬載也不見得能恢復如今之局面。”

吉襄平哈哈一笑,道:“我等既去新天,那也不必去管日後如何了。”

甘守廷沉聲道:“可惜九洲之地,此後恐再無修道人了。”

吉襄平不以為然,嗤笑道:“九洲?早已無有什麼九洲了,便再無修道人,又能如何?天地猶可衰,日月終須落,我輩壽數縱長,與此比起來,不過匆匆一瞬,又何必去想這麼多,不是自尋煩惱麼。”

甘守廷一怔,隨即點頭道:“還是吉道兄看得通透,也罷,不去想這許多,想將我門下接來就是,日後之事,日後再言。”

數日之後,龍淵大澤之前,一團霧氣正隱隱漂浮,此是那補天閣山門所在,此間所有弟子已是盡數亡在遷羽量勝之術最後一擊之下,不過因此派山門乃是一張陣圖,倒是不曾毀壞。

四道清氣一閃,杜雲瞻、霍軒、寧衝玄、呂鈞陽四人現出身形來,他們此行是受山門之命,設法將這方陣圖收了。

縱然補天閣已是斷了傳承,但其門中諸多法寶和煉器功訣仍是存在。

去往新天之後,恐仍是免不了殺伐鬥法,這些物事與其放在這裡朽爛,還不如一同帶走。

與此同時,南華派山門之前,陶真人駕得一頭青鸞而來,此刻因南華弟子上下俱亡,諸多靈禽走獸已是無了主人,其中有不少察覺到豢主身故,都是撞壁殉死,還有一些,也是縮在那裡一動不動,不飲不食。

陶真宏看過之後,微嘆一聲,他將南華派掌門印信拿出一照,將山中所有豢養生靈都是收了,又在門中走了一圈,將所有有價值之物也是一併取了,這才離去。

不僅這兩派,餘下玄門之中也同樣有溟滄派遣出去的修士收繳修道外物,丹玉更是重中之重。

至於那些功法密冊,雖溟滄、少清兩派修士並不十分看得上,但卻可大大充實府庫,供給後來人參鑑觀摩。

三月之後。

雖然諸多真人還未能安全恢復元氣,不過地氣漸枯,靈機漸竭,天中殘存靈穴也是一個個崩散。

秦、嶽兩位掌門已是意識到,不可再等下去,於是溟滄、少清兩派在東華洲上開了一座小界門戶,並頒下告令,兩派半月後即將動身前往天外,欲同去之人,可入界內棲身。

這些時日內,九洲所有大劫之後倖存下來的修士,包括一些散修,都是察覺天地靈機正由盛轉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