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事先不曾有任何守禦佈置,但要是提前做好了防備,他們就算能壞得一二陣道,也不可能全數毀去,如今我等所面對的局勢更為險惡,想連靠近都是不能,更不用說做手腳了。”

青袍道人見他說得沉重,也是怔住,喃喃道:“那該如何是好?”

賀修仁斷然道:“便是再難,也要設法去做,否則積氣宮哪還有復興之日?”

青袍道人一臉堅定,道:“師兄,小弟一切都聽你得,你如何說,我便如何做。”

賀修仁想了想,道:“只我一家之力,恐怕不夠,為兄思忖著,還是要找到積氣宮傳法之人,我兩家攜起手來,才可能有一絲機會。”

暗中留下傳法弟子的可不止玉梁教,所有有點勢力的宗門都是如此,積氣宮亦不例外,雖是後者送了出去一座秘星,可其傳承在十萬載之上,所隱藏起來的後手絕不止表面看上去的那些。

青袍道人為難道:“可是我等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又如尋到?”

賀修仁道:“有辦法,先教主與楊傳商議征伐山海之前,兩方為取信任,不但簽了法契,還曾互質了一座秘星,我查了下來,發現這張契書後來被沙師兄一併帶走了,只要找到沙師兄,就能找到那秘星下落,相信如此便可順利找到積氣宮之人了。”

青袍道人道:“沙師兄倒是試著一找,只要他未曾投靠去九洲那一邊。”

賀修仁嘆了口氣,道:“要快些了,我非是不信任沙師兄,只是連貝向童、饒季楓二人都投靠了過去,我不知原來那些同門還有多少人能堅持得下來。”

貝、饒兩人投靠九洲,不僅僅是自己之事,鈞塵界中帝君聲望卓隆,他們一舉一動,足以影響到絕大部分人,而且九洲那處優勢太大,大到讓人心生絕望,再是堅定之人也有可能產生動搖。

青袍道人遲疑道:“要是沙師兄真是一時想差了,要去投靠九洲,師兄想要怎麼做?”

賀修仁聲音冷硬道:“那說不定我要替先教主清理門戶了。”

青袍修士道:“好,小弟這便下去安排。”

他方欲邁步,賀修仁卻喚住他,鄭重言道:“師弟勿要暴露自身,若是你發現沙師兄已然投靠九洲,那便是事不可為,速速回來。”

青袍道人低頭想了想,道:“就算沙師兄真的投在了九洲門下,師兄也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

賀修仁許久沒說話,轉目看向虛空深處,才緩緩言道:“若事情真是到了最壞一步,到必要之時,我等唯有假意投了過去,再慢慢等待機會了。”

角華界,臨川都古石遺城。

十數名錦衣華袍之人站在一處石臺之下。這些人多數是樓旦學府之中的學師,還有幾個乃是陪都官衙中人,一個個神情之中都是帶著焦慮,似在等候什麼人。

不知過去多久,便見石臺中那古怪似紋似字的陰刻之中有熒光閃爍,再有一道耀目光亮泛出,刺得眾人紛紛把眼閉上,等其熄滅之後,就見一名白眉濃密,個頭矮小的藍袍老者出現在了石臺上,雖看去十分不起眼,但明眼人卻可感覺到。此人身軀之中卻是隱藏著一股浩瀚偉力,令人望而生畏。

底下之人都是一揖,恭敬道:“山長。”

其中一名龔姓學師排眾而出,揖身道:“學生見過山長。”

那老者環望一圈,嘆氣道:“你們啊,我不在時怎麼就闖下了這等事來,三日時間,呵呵,也還好給我這把老骨頭在陛下面前還有一點臉面,動用了這乾朝留下的踏虛石臺,不然怎來得及回來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眾人都是低下頭來,龔姓學師更是面露愧色,道:“學生也未想到事情會如此,都是平日管束不力,有負山長所託。”

那老者看了看他,卻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