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站在殿上的所有天鬼族人皆是被一道道劍芒攪成碎屑。

殿階之上頓時流淌下來一條條血流,其如活物一般,在那裡掙扎蠕動,努力重聚身形。

只是還未等其再度化身出來,就再一次被劍光斬碎,如此數次之後,那些先前不曾補納血藥的天鬼長老先是承受不住,一個接一個失去生機,化為大團渾濁汙血。

而不久之後,各族族主也是相繼步上後塵,場中上很快只剩下三團血氣還有動靜,但看去也是無法支撐多久了。

各派真人看著這一幕,不覺有些詫異。

他們本以為天鬼族主炅蟄當是神通了得,少清這幾位洞天真人縱能取勝,怕也將經歷一場激烈鬥戰,但未想到對方如此容易對付。

實則炅蟄交手經驗雖是有些,但那是數千年前之事了。他身為天鬼始祖一脈後裔,若要對付尋常族人,那麼神通天生便可以剋制,而西空絕域早成天鬼一族之天下,自他坐上王位以來,從未與人有過生死之戰,有此表現,並不奇怪。

至於身邊那些上九部族主長老,同樣也是長於神通,疏於鬥戰,若是給他們足夠時間磨練,用不了多久,就不難勝過一些實力強悍的同族,但眼下卻是沒有這等機會了。

而轉投向九洲修士的天鬼族眾看到此景,駭然之下,也不覺暗自慶幸,若是他們方才稍有猶豫,此刻說不定也是同樣下場。

約半個時辰過去,兩道血氣再無動靜,只有最後一道氣血在那裡掙扎。

孟真人知道無需多少時候便可有結果了,他轉過頭去,目光看向靈門所在之處,道:“東槿道友,這位白王所知之事甚多,稍候有勞你將他神魂拘來。”

炅蟄身為天鬼祖主,與天外勢力頻繁接觸,他想擒拿其神魂,設法從其口中探聽天外那一方世界的詳細情形。

東槿子考慮一下,並沒有一口應下,而是道:“妾身會盡力而為。”

若是換一個目標,她有把握此刻就將其神魂攝取到九靈幡上,但這名天鬼族主卻令她感覺有些棘手,方才感應時,覺得有一股無形屏障護持著其神魂,這並非是氣血之力,倒也類似一種神通秘術。

炅蟄此時似也是意識到自己終究無法正面相爭,忽化一道血光,往宮殿之後遁去,他倒並非想逃,而是想利用宮中地形及少數堅固之地阻礙劍光。

只可惜少清幾名真人鬥戰經驗豐富,一早就在防備敵手逃走的可能,那血光方才出去數丈遠,就被無數閃爍光華截殺在去路之上,半滴也未能逃脫出去。

這時清辰子生出一絲感應,他犀利目光落在某處,隨心意動起,一道劍芒斬落下去,在本來空無一物之處,傳出了一聲輕響,卻見是一枚寶珠被斬了出來,其似未曾受得分毫損傷,一個跳躍,化一縷虛影飛去,眨眼就撞出大殿,而後向著上空飛去。

眼看就要遁出氣障之時,這時天中卻出現了一道靈光大幕,將其收了進去,最後還變為一尊寶塔。

戚宏禪對者上方一招手,那寶塔落了下來,只是略一感應,卻是皺眉,道:“這寶珠碎了,未有任何物事留下。”

孟真人沉聲道:“當是炅蟄早提前做過防備,也或許是那方天外勢力所做手腳。”

眾真對這一個至今未曾照面的對手一直很是警惕,此時心中對其更是重視了幾分。

孟真人此時感應了一下,察覺到炅蟄的氣機已是徹底消散,便向東槿子看去,道:“東槿道友,如何?”

東槿子搖頭道:“此人神魂氣血耗盡之後,神魂便已是主動散去,妾身也是無能為力。”

司馬權傳音過來道:“孟真人,東槿道友所言不需,此人神魂似是另有遮護,在下幾次下手,都拿其無可奈何。”

孟真人考慮片刻,道:“既如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