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還有餘地,此輩受得約議所限,若要將戰亡之輩接引回來,則必須出面剿殺域外天魔,可其等背後有那太一金珠,這勢必被其取去。”

乙道人冷聲道:“那寧可出手劫奪,哪怕因此使得元玉無法入世,也不能令此僚得手!”

旦易卻道:“不可!元玉入世,涉及許多我等也難以知之的玄妙,便是以往那些先賢,也小心謹慎,不敢妄自施為,我輩也當謹慎才是。再則,此舉等若是與太一道人撕破臉皮,其若引得妖魔之輩及無情道眾一同圍攻我輩,那我等卻是無法抵擋。”

傅青名和乙道人也是默然,只要無有制束此輩之法,任何謀劃也無從談起,因為此輩站在哪一邊,哪一邊就是必勝之局,只從這便看來,假設沒有落在他們這邊,那麼多半會被這一位截奪而去。

乙道人皺眉道:“現如今可能剋制此僚的,唯有另一件先天至寶,可自此寶自入世後,卻不知躲到了哪裡,始終不得下落,如之奈何?”

張衍這時開口道:“關於這件至寶,貧道這裡卻是有些眉目了。”

旦易精神振起,道:“哦?道友莫非已是找到這件寶物了?”

張衍微微一笑,道:“目前尚還不能完全斷定,貧道會盡量一試,不過就算尋到此寶,其也未必能聽我驅用,是以亦需得做好不成準備。”

說到這裡,他提醒道:“若真是到了那一步,其實我輩未必一定要將太一擊敗,只要能將之拖住片刻,域外天魔何無情道眾又豈會安坐不動?”

旦易三人聽得此言,都是若有所思,雖此舉真正做起來仍是困難重重,也可不失為一個辦法。

大凌山,柎部。

智氏結束每日講經,待與一眾學生別過後,就自枝道之上行下,往居處回返,這一路之上,時不時有老者向他躬身行禮。

他如今已是百多歲了,可是容顏依舊是原來模樣。

他自言早年曾吃過一枚丹果,這才得以如此。

這事情雖有些奇異,但部族中人也能接受,智氏能在夢中得仙人授道,得來一些好處也是可能,況且智氏壽長,對他們也是不無好處。

智氏轉過一個拐角,正見下方平原之上,那開墾出來的良田沃土籠罩在一片晚霞之中,顯得瑰麗非常,部族子民扶老攜幼,臉上都是幸福滿足之色,他目中露出複雜神色,心下忖道:“不想在此一居便是百年,近來心中不安日多,雖是不捨,可該是離開此地了。”

回到居處後,他正要推門,卻有一人走到近前,向他遞上了一封書柬,“我家主上邀智師前去赴宴。”

智氏接了過來,笑道:“原來是應神君相邀,請回復貴上,智自會按時赴約。”

應曦身為神祇,凡人之中也只他與君無啟能夠望見她,故是常來尋二人前去做客,他想及彼此相識一場,離去之前,也該打個招呼。

那人恭敬退去。

智氏回去薰香沐浴,等到酉時,便唿哨一聲,來至枝頭之上,一頭神駿大鳥飛來,他跨坐其上,不多時,就到了守禦神廟之前,他落身下來,便走上臺階。

因是彼此十分熟悉,故是守卒非但不問,還替他開啟了殿門。

智氏到了裡間,未曾見得應曦,卻是見客位之上端坐著一名面色青白的少年,他一怔,隨即笑了笑,道:“原來應神君還請了仙師作客。”

張蟬笑道:“我可非是來此作客,而是來此向尊駕送得一封書信,”說著拿出一封符書,雙手一捧,遞了過去,“此是我家老爺手書。”

智氏神情微不可察的一變,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拿了過來,可書信一入手,忽然感覺周圍一切都是停頓下來,彷彿萬事萬物都是凝止不動。

再一抬頭,卻見一個玄袍道人立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