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琳琅洞天之名行事,可張衍卻是不同。其自身便是門中十大弟子不說,老師周崇舉還是她恩師秦玉道侶,只靠師門卻是壓不住他的,因此只能從他處想辦法了。

張衍還未開口,喬掌院已先搶出一步,道:“想必王真人方才也聽見了,張真人此來是受掌門所遣,並非是違了法諭。”

王想蓉嘴中不知嘀咕了句什麼,無奈道:“張真人,老身與你打個商量如何?”

張衍微笑道:“真人請講。”

王想蓉振了振精神,道:“張真人也知,我那師侄鍾穆清還有五載便要去得十六派鬥劍法會,此行非需那大巍雲闕護身不可,只是祭煉禁制時日頗長,若是讓真人你趕了先,耽擱上數年,恐怕就用不上了,不知真人可否我琳琅洞府先借這天爐一用,算是老身領你一個情面。”

鍾穆清雖是秦真人座下弟子,但當初曾為孟真人徒兒,為了照顧孟真人顏面,秦玉只是讓其拜在自己一名徒兒門下,但這不過是個名頭,鍾穆清一身神通功法,皆是她親自傳授。

秦真人如不得飛昇,將來終也是要壽盡而去,鍾穆清為十大弟子,若是將來成就洞天,便還可將琳琅洞天一脈維繫下去,他之成敗得失,可謂關係洞府未來興衰,是以上上下莫不傾力相助。

王想蓉也是秦真人座下徒兒,眼見便要壽盡轉生而去,此次為搏師父歡心,主動承領了祭煉禁制一事,先是憑藉著秦真人的面子,從世家借來不少煉禁能手,再發書信來地火天爐,本以為已是穩妥,哪裡想到事到臨頭,居然出了茬子。

張衍笑了一笑,半分不讓地說道:“恐要叫王真人失望,貧道此行是奉掌門之命,也是身不由己。”

王想蓉頓時張口無言,知道此事斷無可能憑言語說服了,她面色一沉,道:“張真人,這天爐如是你等佔了去,不知要用上多少時日,你也是明白,你是去不得鬥劍法會的,並不急用此物,現下分明與我琳琅洞天作對,到底是何居心?”

門內有資格乘坐大巍雲闕的元嬰修士並不多,此去鬥劍法會,因還涉及魔宗玄門之爭,為確保萬無一失,似霍軒,洛清羽等人,都要用大巍雲闕護持。

霍軒有陳族為依仗,自身晉入元嬰也已有數十載,早已把此雲闕禁制排布妥當,而洛清羽乃是顏真人徒兒,有至寶在手,祭煉禁制自也是無慮。

唯有鍾穆清不同了,要祭煉禁制唯有到這方塵院中來求。

原本他也不急,就算溟滄派無了天爐可使,還可去那平都教祭煉,怎奈張衍斬了胡長老,不過得了一個閉門五載的小懲,兩派關係尚未和緩,因此只能先在門中想辦法。

張衍冷笑一聲,目光投來,道:“王真人何必如此說,貧道並無此心,若你不願放手,那也無需多言,你我在此比過一場,輸家自去,你看如何?”

王想蓉不免遲疑,自張衍斬殺了胡長老之後,其在中柱洲和東海所做之事也被人一一翻了出來,如今兇名實在太盛,她覺得自己並非對手,可就那麼退去,她也是不甘,暗道:“我一人不是他的對手,不妨把師妹喚來,兩人聯手,就不信壓不了他的氣焰。”

思慮一定,她便開口道:“好,老身便應了張真人,不過真人這處有喬掌院在,老身亦需請一人來做個裁正。”

張衍點頭道:“理所應當。”

王想蓉一抬手,後面一名中年婦人取了紙筆出來,刷刷寫了一行字,便收束放好,再起訣往空中一發,這一道飛符便飛去無影。

靜靜等候了一炷香的功夫,便見雲上有遁光至,王想蓉忙拔起雲頭,迎了上去。

可一見來者,她卻不免怔住。

對方並非是自家師妹,而是一名圓臉少年,此人頭戴斗笠,身上是粗布短衫,腳下一雙芒鞋,身後拿著一支釣竿,雙目黑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