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從著手,索興將如黑的鸞子解了,腰細得可憐,不像是個練武的人,外衣一遞,他又吃了一驚。

如黑的手臂,肘彎以上直至肩窩,細膩晶瑩幾如羊脂白玉,小臂以下頸項之上,卻青中泛灰的顏色,這真令人莫名其妙,怪事。

胸圍子的帶兒在肋下,結兒一鬆,胸前突增高數寸,他向下一拉。

突然,他像被人踩著尾巴的小貓,倒抽一口涼氣,趕忙給他掩上,一蹦而起,吶吶地叫道:“我該死,早該知道她是……是……是個……女孩子,真笨!這……這怎好?怎好?”

怎好?人還能不救?他硬著頭皮探二指在胸圍子輕按。手太陰肺經無妨;足陽明胃經略有阻礙;手少陰心經有阻塞之象;足少陰腎經最嚴重,氣血凝滯;最麻煩的是全身上下的足少陽膽經了,其阻塞的程度也夠人吃驚。

他檢查了一遍,自語道:“她競被自己的真氣內震所傷。這丫頭,唉!竟不知護身,還想傷人,怎不吃虧呢?

找出原因,好辦。他脫靴登榻,拉下她的鹿皮軟底鞋,脫掉內套,裡面還有一個小小的弓鞋呢!逸雲搖頭苦笑,閉目垂簾凝氣行功,他要用內力導引真氣震穴,武林中極為困難的真氣療傷術,為如黑疏導經脈,並使真氣能任意導行於經外奇穴之中。

這種上乘心法,極為不易,沒有一甲子的精深修為,足以壞事,說不定毀人害己。

他功力已運至十成,雙掌晶瑩如玉,向下一按,指掌並用急如驟雨,如黑成了一個麵糰兒,在他手中翻騰轉揉,時起時伏。

良久,如黑經氣血一衝,氣動生機轉,血暢人更醒。她神智一清,感到自己像瘋子一般,在一雙炙熱的大手中翻滾,想掙扎渾身無力,心中一急,便待運氣。耳中突聽逸雲沉重的語音,在空間裡震盪。

“不可運勁,不然你將大吃苦頭。等會兒叫你運功,可以用你自己所學的心法聚凝真氣,目下可不行。”

她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只好閉著眼任由他擺佈。

不久,她被指點掌拍播弄得渾身大汗,正在羞急交加,暈頭轉向之際,突然上身一抬,一雙火熱的巨掌,一按靈臺一按命門,脊心和腰後兩道熱流,緩緩迫入體中。耳聽身後逸雲略帶喘息的語音說道:“氣納丹田,徐徐分行,不絕如纓,切忌猛進。行功。”

她盤起雙腿,吸了一口氣,依宮默運神功,先天真氣凝聚丹田。分循十二經脈徐徐流轉。

等到一周天行畢,那兩道熱流突以全力一催,氣血經外力導引,直貫經脈末梢,分行全身三百六十五穴,無遠不屆。她只感到渾身如被火烤,難忍難耐。但她不愧是掃雲山莊的傳人,咬緊牙關運功。

直至三週天過後,方覺百脈回春,渾身舒泰,先天真氣流轉如潮,任意所之,任督二脈有突然貫通之象。

三更已盡,她已入忘我之境,背後兩隻大手的暖流,逐漸減少引導之力,讓她自己行動。良久,她方悠然返回現實。背後的雙掌悄然撤開,隱聞喘息。

她顧不得衣履零落,形如半裸,猛地回身一撲,跌入逸雲懷中,將他抱得緊緊地。

逸雲偷出一隻手,取過披風替她輕輕披上,柔聲說道,“小妹,我送你回房歇息。”

如黑沒作聲,良久在他耳畔幽幽地說道:“哥,你惱我麼?我瞞了你這許久。”

“你真傻,要惱你我還這麼費神?弟弟變妹妹,仍是一個你。只是我得教訓你一頓,不護身卻妄想傷人,你是怎麼個打算的?兩敗俱傷犯得著?你自己說,該打不該打?”

“妹妹錯了,認罰。我這個醜丫頭,你不感到討厭麼?”

“胡說八道!不和你說。”他抱起她,正欲一躍下地。

如黑叫道:“我精神大好,讓我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