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微微變了變,但很快就恢復如常,輕嘆道:“若是一般的門規,改了便也就改了,只是這條門規卻是我百鍊堂開派祖師張秉乾親自定下的,他老人家曾告誡過後人,這條門規若是後代弟子嚴格遵守的話,可保我百鍊堂繁榮興旺;但若是有人違背這條門規的話,便是我百鍊堂衰敗之時。因此歷代掌門無不嚴格遵守,若是因為我違背了這條門規而導致我百鍊堂衰敗的話,那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秦不傷仰頭望天,良久不語。

陳潤之見此情景,以為事情有所轉機,便乘熱打鐵道:“閣下對令妹的感情實乃感人之極,不若將令妹葬在這裡,我們可用掌門的禮數厚葬之,如此也可與我大師兄長眠在一起。”

秦不傷搖搖頭,他的雙目逐漸變得通紅,接著一行血淚毫無徵兆地從他通紅的雙眼中流出,經過那清秀的臉龐滴落到地上。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突然仰天怒吼道:“老天啊,你可憐可憐我吧,今日我秦不傷又要大開殺戒了,請你原諒我吧!”

話音方落,他竟掩面哭泣起來。

那邊百鍊堂眾人一聽,都驚得魂不附體,陳潤之急忙朝眾人道:“快撤,這廝要發狂了,我們先去魯廳避一避。只要撐到老頭子回來,我們便得救了。諸位長老你們先帶弟子去那魯廳,我和牧之師兄先擋住這廝片刻。”

眼見場中已經沒有幾個活著的弟子了,陳潤之心如刀絞,但是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冷峻如常。

“不用了。”秦不傷遠遠地看著他們,冷笑道,“那魯廳在你剛才改換陣眼借用護山大陣的威能發出那一箭的時候,就已經被我毀去了。而且你們所指望的那個老小子,是決計趕不過來了。今日——”

他拉長了聲音,渾身鬼氣翻滾,清秀的面目變得猙獰無比,說道:“今日我將屠盡你百鍊堂之人,你們能夠給我妹妹陪葬也算是一種榮幸了。”

說完,他便放聲狂笑起來。

陳潤之一聽,神識往外一放,頓時面如死灰,朝身旁惶恐不安的諸位長老道:“他所言不虛,我方才用化生訣化作純木的大樹充當陣眼,將盛陽赤火陣的威能引到我的身上,而此時保護魯廳的夷柔青木陣沒有外陣構成子母連環陣,已經被他趁機用純金之物出手毀去了。”

此言一出,場上頓時鴉雀無聲。趙牧之輕輕嘆了口氣,打破沉默道:“我這把老骨頭也活得夠了,雖然有些心願未了,但細想想也無甚遺憾了,諸位長老稍後便麻煩你們帶著山上剩餘的那些弟子逃命去吧。如今之計,逃掉一個算一個,能多保留一分力量便多保留一分,待到我百鍊堂東山再起時,還要倚仗諸位。你們便去吧,我和潤之掌門拼了這把老骨頭不要,也一定會把那個魔頭在此處多留一會兒的。”

聽聞此言,場上便有弟子忍不住抽泣起來。

陳潤之一見,便習慣性地想要訓斥一番,但終於心有不忍,只是平靜道:“事已至此,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牧之師兄所言甚是,我便不再多說了,只說一句——”

他看向人群中的宋祁,說道:“以後便讓宋長老代替我的職位吧。”

宋祁一聽,慌亂地跑到陳潤之面前,叩首道:“掌門……”

陳潤之一把將他扶起,說道:“宋長老,舊事莫提,以後做任何決斷當以大局為重,切莫意氣用事了。”

宋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