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靜一片,空靈如湖泊一般。

非寧靜無以致遠,非淡泊無以明志。

孫慕雲驀然想起這兩句來,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來。他從懷中摸索片刻,手心中便多出了一輛小小的木製馬車來。這馬車造型精緻,光滑瑩潤,前面拉車的兩匹木馬更是揚蹄騰空栩栩如生。

“這裡正好可以試試我改造過的飛燕,看看是不是比以前更加好用。”孫慕雲的眼中閃過一道異彩,臉上也滿是期待之情。

施展過化活之術後,原本袖珍的飛燕一下子漲大起來,變成正常馬車的大小,那兩匹木馬竟齊齊嘶吼起來,看起來著實威風凜凜。

孫慕雲心下甚是滿意,便坐上馬車,直往樹林深處去了。

此時那草屋中,天機老人正手握著一卷薄薄的書冊,臉上的神情肅穆無比。

“我壽元將盡,已無暇外出,便就在此處為這小子再占卜最後一次吧。我族欠他的實在太多,我做這些便權且當作一點補償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泛黃的書冊展開,頓時從書頁間散發出一股柔和的光芒來。

“這《太平要術》乃我偶然所得,其中玄妙種種,實在是令人目眩神迷,我有幸悟得其中一占卜異術天問,並藉此得以窺探天機。我雖有幸窺得天機,然天機不可洩漏,且天地之間的四季交替、生死輪迴等等均要遵循道的規律,我即使窺得其中一斑,卻也無能為力,只有徒呼奈何罷了。且這天問之術,實在是詭異無端,需得以自身的生命力做引子方能發動,因此此術可稱作異術,亦可稱作妖術。其中得失,可謂一言難盡。我雖有心將之傳給慕雲,但此子上應天命,所傳非人,深思熟慮之後也就只得作罷,便讓這《太平要術》和天問之術隨我一起消失在這茫茫天地間吧。”

天機老人將《太平要術》放回牆角的陳舊木箱裡,又從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通體碧綠的龜殼來。

將龜殼小心地託在左手掌心裡,天機老人渾濁的雙眼中精光突現。口中唸唸有詞,片刻後一股潮紅出現在天機老人的臉上,但他渾若不覺,只是默唸法訣。半炷香之後,天機老人微張的右手掌心處突然出現了一朵紫色的火苗。見此情景,他心知時機已到,便猛一咬牙,體內魂力流轉,裹著精血直往右手掌心處去了。原本在手心中搖曳不止隨時要熄滅的紫色火苗,一下子就熊熊地燃燒了起來。

長出了一口氣,天機老人將左手掌心處的碧綠龜殼移到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上,看著紫色火焰炙烤著那如同碧玉一般的龜殼,感受著體內的精血源源不斷地被那紫色火焰消耗掉,天機老人知道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力快要油枯燈盡了。

“上天啊,請可憐可憐我這老頭子吧。”天機老人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虔誠地祈禱道,“給我足夠的時間,讓我完成這最後一次的占卜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天機老人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右手掌心裡的紫色火焰,看著那絲毫未見變化的龜殼,一絲憂慮悄悄地爬上了他的臉龐。

又過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天機老人的臉色變得慘白一片,整個人也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住了。他不禁變得焦躁無比,就在天機老人幾乎絕望時,突然“啪嗒”一聲脆響,那完好無損如同碧玉般的龜殼隨之破裂開來。

天機老人聽到那聲脆響,心頭猛地一顫,眼皮也情不自禁地跳動起來。

他收了天問之術的法訣,輕輕地喘著氣,一股疲倦的感覺襲來。他強自支撐著朝那破裂的龜殼看去,細看之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孫慕雲乘著飛燕在霧氣瀰漫的樹林中急馳著,初春的早晨實在是有些寒冷,四周也是一片安靜,偶爾有地狗在地底挖掘時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

就在飛燕在林間急馳而過的時候,孫慕雲眼角的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