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姣坐了半天,之前鼓起的一股士氣早就散了,這會兒也是渾身發軟,全身顫抖。聽得柴房門開了,她嚇得立刻坐直身體,稟住氣息,生怕露出一點兒聲響。

婦人也沒撥拉開柴草,只悄悄地到跟前問她:“外面有幾十位官兵,可是捉你的?要是你犯了事兒,可別連累了我才好。一會兒你可得藏好了,千萬別露出來,否則我可就被你害死了。”

黃姣一聽是官兵,第一反應就是陸池找來了。可她又怕弄錯,再一次落到人家的手裡,不免有些猶豫,她悄悄地說道:“麻煩大姐將他們應付過去,待他們走了我到門口去看看,若是我家男人找來了我才好出來。若又是那一夥歹人要害我,我此時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正說著,外面的大門就已經被哐哐噹噹地敲響。聽那陣勢竟是急得不行。

黃姣也是期盼著外面最好是陸池的人。只是聽了半天才僅聽到一人的腳步聲,那人走到柴房門口卻再不挪腳,黃姣聽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心下暗道:不會這麼巧就被那夥人給找到了吧?

☆、更一

黃姣窩在陸池的懷裡大哭。

幾乎哭得肝腸寸斷、天地無色。

她從沒有碰到過如此接近死亡的時刻,曾經有那麼一瞬,她真的以為她在劫難逃,必要橫屍街頭了。在那一刻,她想起了她前世的父母,想起了這裡的父親,但想的最多的還是陸池絕望的眼神。

她從來都是一個平凡的人,也一直都過著平凡的日子,她也一直都期望能過著再平常不過的日子。可是自從來了這裡,她周圍發生的一切都在顛覆著她的平凡世界。雖然不是穿到了武俠世界,可週圍總圍繞著刀光劍影,生命總是處在受到威脅的邊緣。

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再忍受得下去。當她把匕首刺向人的後背,當她把匕首捅向人的腹部的時候,她義無所顧,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她才有機會活命,可是當所有的事情過去的時候,她清楚地知道,她並不能當那是一陣輕風,吹過就算完了。

她心裡很難受,聽說別人殺人和自己殺人那絕對是不一樣的感觸。她連睡覺都不敢睡,她怕做噩夢,她怕夢裡有人向她索命,她怕看到噁心恐怖的血淋淋的身體。

陸池雖然一直陪著她,可她就是不敢睡,明明眼皮已經不受控制地開始合上了,可她就是不敢睡。最後她歇斯底里地哭了。為這不如意的生活,為她懦弱嬌氣的膽量。

陸池看她哭得淚涕橫流,也是心疼得要命。他緊緊摟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心裡卻在不停地自責。他還是大意了。因為他的重生,因為他的先知,他輕視了他的對手。

為這一點輕視,他差點就失去了她。為此,他也是後悔得渾身顫抖。

“乖乖,別哭了,我陪你睡好不好?我晚上一直都會在你的夢裡保護你的,別怕,睡吧。”

黃姣終於哭得累了,但手還緊緊抓著陸池胸前衣襟,“那你一直抱著我,別撒手。我要是做噩夢了你要把我叫醒。”

“睡吧,我一直抱著你。”

黃姣眼睛閉上,可腦中還是不斷地浮現出打鬥的場面,她捅向那人的後背的時候,她清楚地聽到“撲”的一聲,血噴了她一手。

她又有點兒想哭了,可是口裡卻說道:“陸池,我想要你。”

她說著睜開了眼睛,正對上陸池吃驚的眼神。她再一次堅定地說道:“我想要你。”

陸池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輕輕地笑道:“我原想留到成親那天的。”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他下地到櫃子翻出一條白帕子來,回到床前將它鋪在了正中間。黃姣看著,感覺莫明其妙。

陸池站在床前將衣物都除盡才上了床,順手將床罩都掩好。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