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請到?”

看賈珍的樣子,感覺是沒請到。

皇帝對京營柴節度使心生了一點不滿。

吃水不忘挖井人。

京營是寧國公賈演和其子賈代化一手扶起來,建起來的。

說白了,京營最開始的兵,就是賈演的兵。

他忠心太祖,太祖也相信他。

然後是他父皇相信賈代化,太子相信賈敬。

若不是出事,這一家子與皇家會一直君臣相得下去。

可出了事,他父皇也沒對賈敬怎麼著,若不是他死早了,皇上覺得他也會用用的。

反正人死了,京營再不可能在賈家人手上做什麼後,他念起了所有的好。

此時只氣姓柴的,一點面子都不給賈家。

“那這樣,朕……”

皇帝正要說,給他個條子,撐撐腰時,賈珍就忙搖了頭,“不是,皇上,臣壓根就進不了京營,一打聽才知,京營閉營了。”

閉營?

皇帝的心中一跳。

他當然知道閉營是什麼意思。

當年父皇為何疑心賈敬?

還不是因為太子在京營閉營時,藉著禁軍發動了兵變?

但京營閉營,不管是休整還是訓練,都會由京營節度使提前三個月向皇帝秘密提交書面申請。

父皇疑心賈家,主要是疑心賈敬也跟太子說了。

現在……

他可沒收到任何書面申請。

柴旭堯在幹什麼?

還是說,他閉營是跟太上皇報備過?

不對,今年三月份已經閉營過一次。按理,一年只能閉營一次的。

賈珍也是知道閉營過一次,所以才慌張。

,!

“閉營啊!”

皇帝咬著牙,面上卻更加和煦,“朕知道了,愛卿襲的是三品威烈將軍是吧?”

“……是!”

皇上這是要幹啥?

賈珍的心在發抖。

“天津衛陳守備是令祖手下的兵?”

“是!”

“這樣,朕給你手書一封,你立馬去天津衛,調衛所三分之二的兵力從東門進京,守禦東門。”

啊?

賈珍呆了,他,他行嗎?

看到皇帝眼中流轉的暗芒,他忙俯身,“臣賈珍,領旨謝恩!”

皇帝快速寫信。

事情緊急,他必須當機立斷。

京城周邊各衛所守備俱是父皇的人,父皇不發話,他們輕易是不動的。

但是,賈珍身份不同。

陳守備十三歲當兵只為了一口吃的,是賈代化看他可憐,收為親兵。

後來又得賈敬照顧,教他識字看兵書。

而天津是京城防禦的重鎮之一,陳守備手下就有三千兵。

借不了三分之二,哪怕只借一半呢,也能助他一把。

“非常事,行非常手段!”

皇帝的聲音低沉,“賈珍,朕需要你快去快回。”

“是!”

賈珍把皇帝蓋了大印的手書往懷裡一塞,急急出京。

京城的天,在這晚變了。

沒人知道,邊城進京受賞的年輕將官,都被皇帝秘密宣召。

寧夏十三衛還沒來得及進京營,也在宣召之例。

一時之間,從禁軍到龍禁尉,被他們接手了三分之一。

與此同時,董孝全也連夜進宮,等再出宮的時候,五城兵馬司已歸他節制。

同時,京城各王府,都被秘密監管。

但有任何異動,不惜一切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