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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起來也未免太好看了罷。
可是,他也是第一次見著有男人是這麼個……這麼個像小孩子撒嬌哭法的。雖然他現在心智不太正常。
此刻那人那雙風情萬種的眼瞳還微微睜著,只不過很失神,長長的如鴉黑睫上還沾著方才哭出來的點點淚珠,挺翹的鼻子下就那一張蒼白,只中央一線血紅的薄唇,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可是……可憐的感覺也就那麼一瞬,薛黎陷更多的是覺得後背又在冒冷汗……
媽了個……嘰的……你為甚麼……沒閉著眼呢……
你這是清醒著……還是……
不等薛黎陷小心翼翼又小心翼翼的逃下床,就見蘇提燈突然張了張嘴,一雙眼就那麼定定的衝著他,喊了句,「爹,你要殺我麼?」
臥槽……晴天霹靂……哦不,不,本來就不是晴天……
薛黎陷腦子炸了一般,雖然他早就懷疑蘇提燈不可能是個孤兒,但他的童年也不至於這麼悲慘吧,他娘不要他,他爹還要殺他……
臥槽這熊孩子小時候都幹了些甚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啊?!
「月娘,連你也不要我了麼?」
「……」薛黎陷半跪在床上,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他有點佩服蘇提燈的神智了,對著他一個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大漢,能認成男的就算了,認成個嬌滴滴的女子實在……
實在……實在太讓人忍不住想上前掐死他了!
只不過這人本身那經脈就非常的錯亂,已經無法透過診脈來斷定這人身上有沒有病了,這人身上幾乎都是傷,舊年沉痾,痊癒是甭想了,好利索都困難。
因此薛黎陷雖然覺得蘇提燈有點在耍人的傾向,可那神情又未免太真。
再細細一思量,估計是沒哪個心智正常的人能裝出一會哭一會笑的神色來,於是便也配合著蘇提燈玩了一晚上的你說,我裝,回應你,你再說個角兒,我繼續裝,耍猴戲的一樣的配合到了天亮,折騰到蘇提燈再度困睡過去。
這件事,日後叫沉瑟知道了,冷麵暴脾氣的沉大公子聽到後只有一個感想——蘇提燈那人早就瘋了,早就心智不正常了,你們覺得他冷清又冷靜,是,冷靜的過了頭,那就是更恐怖的瘋法。就這樣,薛黎陷還想玩的過蘇提燈,還想不被他拉入地獄。那簡直是在說笑,估計蘇提燈指一指前面是個崖,那傻子也二話不說就跳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2章 卷七 ,花枝碎骨(十)
這種狀態持續了近一個周,一個周之內,蘇提燈的病情未見好轉,反而更往糊塗層面發展。
只不過這種發展不是再鬧了,而是昏迷。
有時候醒來就嘟囔幾句奇奇怪怪的,甚至有時候還蹦出來南疆名字,甚至連弧青都蹦出來過一次。
其實薛黎陷心裡也有點小怕,蘇提燈這種明顯更神志不清的傾向,是在他有幾次趁他不清醒喚自己爹啊,娘啊之類的時候,故意引導著他往這方面回想,想知道一些他的從前事。
只不過大概自己真不是個引人說話的料子,越引越往溝裡去了,因此薛黎陷之後就明智的閉了嘴,除了配合蘇提燈外,堅決不說些別的引他更瘋癲的話。
而且,他也明顯的領會到,這位爺脾氣也是很大的。
平日的溫善全都是裝出來的假象吧……
比如說那天蘇提燈在床上昏迷的好好的,薛黎陷趴在桌子上補覺,迷迷濛濛中就聽到撕書頁的聲音,睡眼惺忪的一邊扶著落枕的脖子扭回頭去尋聲音來源,一邊就嚇醒了。
蘇提燈撕的是他謄寫的那些佛經。
眼瞧見薛黎陷在看他了,他又突然住了手,往後縮了一縮,可隨即又不知道怎麼了,猛然往前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