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勘查結果,蘇海冰終於明白他無意中的發現意味著什麼。

趕到支隊,跟今天值班的政委打了個招唿。

從辦公桌抽屜翻出照片,拿到隔壁辦公室掃描,蘇海冰聯絡旬麗上大學時的輔導員,電子郵件發過去等了半個多小時,今天休息身邊沒電腦只能去網咖查收郵件的大學老師打電話確認就是9年前那個人。

周素英瞭解案情,這個結果讓她覺得匪夷所思,沉默好一會兒突然道:“不是他,就算是他也不是他。”

就算是他也不是他,這句話怎麼理解怎麼自相矛盾,但在座的人卻覺得很合理。

要麼不是他乾的,如果是他乾的,那意味著他比想象中更狡猾,早在很多年前就做好東窗事發的準備。不聲不響走一步閒棋,讓你去查,等你去發現,等你發現之後反過來證明他的清白。

從來沒遇到過這麼棘手的案子,簡直能拍一部環環相扣的刑偵電視劇。

蘇海冰凝重問:“韓支隊,接下來怎麼辦?”

“他可能真是無辜的。”

韓博回想起當年的大背景,抬頭道:“他不是兇手,他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情況,出於自我保護他不敢說,可不說不等於查不到他,所以……”

周素英越想越有道理,一起分析道:“有這個可能,旬麗腹部四處銳器傷,當年沒解剖檢驗,無法確認哪一處是致命傷,也就是說兇手捅完之後她極可能仍有唿吸。”

又不是沒證據,又不是找不著人。

小徐覺得分析來推測去純屬浪費時間,忍不住提議道:“韓支隊,周政委,乾脆傳訊,把他叫過來問問。”

“不行!”

不等韓博開口,周素英便脫口而出道:“萬一是他呢,不是萬一,所有證據都指向他,而是極可能是他。”

“政委說的對,沒把握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韓博權衡了一番,起身道:“各位,這個案子的背景,這個案子涉及到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斷分散乃至轉移辦案民警的注意力,一系列巧合變成一個個障眼法,讓一次次無意中先入為主的辦案人員無法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我們不能犯同樣錯誤,不能先入為主。

換言之,不要把它當成一起多複雜的案件,這個世界上也沒那麼多精心策劃到讓我們警察束手無策的犯罪。事實上越是有預謀,越是精心策劃,兇手留下的破綻會越多。保持清醒頭腦,不要受那些障眼法影響,踏踏實實查,我覺得離兇手已經很近了。”

周素英深以為然,附和道:“我們有嫌犯的指紋,有嫌犯的dna,韓支隊關於錯殺判定非常有道理,摸排範圍已經縮這麼小,只要工作夠細緻,我相信很快就能查個水落石出。”

細想起來也只能這麼查。

蘇海冰咬咬牙,斬釘截鐵說:“鎖定海員俱樂部,摸排所有當年與俱樂部女工作人員有矛盾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比對指紋,嫌疑大的比對dna。同時組織警力秘密摸排張當年關係較好和他當年常接觸的人,匕首不可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路上撿的可能性也不大,如果是他乾的,只要找到匕首主人或磨過匕首的人,一樣能形成證據鏈。”

“對,就這麼查。”

“韓支隊,範圍雖然已經縮得很小,但光憑我們幾個人手還是不太夠。”

“技偵支隊一樣有偵查員,技術偵察也是偵查員麼。”

韓博含蓄地笑了笑,轉身道:“政委,你安排一下,讓技術偵察大隊參加偵破。政工室、技術管理室,只要不涉及業務的民警全可以抽調。”

技術手段不能被濫用,決定了技術偵察大隊平時沒什麼事,同警犬隊一樣成了支隊最清閒的單位。

法醫和搞其它檢驗鑑定的技術民警一個比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