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聽完,掂量了一下,應該還在應付範圍內,他一顆心稍稍安穩,眼珠子一轉,身體突然猛的一顫,瞳孔失去焦距,喘息加重。

“柱兒,你說的都是真的?”

“一個小小少年,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陣門……嘶。”

“你走吧,爹不想連累你。”

鐵柱見此,也是愣住了,一番認真思考後,竟很講義氣的搖了搖頭。

“我不走。”

江辰目露詫異,剛想誇獎一句。

就聽它接著道:“我還等著繼承遺產呢,爹,你這一趟下來,咱老江家底子可就厚了啊!”

“這麼一大包祭物,就算有生命危險,兒子我也跟著你,等你死了我就拿著它們好好活下去。”

江辰:“……”

這小子有點孝心,但不多。

這一邊。

荊守來到場中,前方的神機也停下手上動作,轉過身來,目光如炬:“荊守小友,老夫知曉你會來。”

“你我歷經千載歲月,百世沉浮,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就免了,珍稀之物,強者居之,這是亙古不變的規則,直接動手吧。”

這話讓江辰都愣住了。

他之前聽別人的描述,印象中,這位神機似乎是那種謀斷千古,藏頭露尾,神秘無比的幕後智囊人物。

結果別人一上來,直接就是能動手就不多比比?

屬於是戰鬥型謀士了。

聽到這話,那位陣門少宗卻是沉默了,隨後一步踏出,來到禁陣完整的一側。

“前輩的大名早有耳聞,動手就是我不自量力了。”

“但這是我陣門祖地所在,此物,不可能讓人輕易取走。”

語畢,他手執青銅陣筆,一張臉嚴肅起來:“陣門不肖子孫,第六十八代宗主,年少掌權,荒昧無知,致使陣門隕於我手。”

“今,認祖歸宗,也向列祖賠罪!”

荊守一邊開口,一邊擠出一滴精血,落在青銅陣筆上,而後竟直接邁步踏入禁陣範圍。

走出一步。

大陣開始轟鳴,明顯被觸發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這可是道昌時代的禁陣,一旦絞殺開始,恐怕荊守這種級別的人物,也是有死無生,會徹底隕落!

無形的危機在降臨,荊守汗毛肉眼可見的豎起。

不過這時,伴隨“嗡”的一聲,青銅筆震盪出一股波紋,似是觸動了禁陣的某種機制,一切即將落在荊守身上的危機消弭無蹤。

“謝列祖不罪!”

荊守認認真真跪下,面朝山門磕了三個響頭。

見此一幕,神機皺了皺眉,加速了對陣法的破譯,此刻他距離成功也只差一兩步了。

荊守不慌不忙的行禮完畢,一步邁出,直接來到了法陣之中,他深深凝望破敗的陣門,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後,一把抓住懸浮的石燭。

儘管不希望護宗禁陣消失,但如今這東西,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此陣陣封之物,早就逃出,鬼牢禁區的整片天地,才是另一座大囚。

而這件天祭之物,也該去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了。

“咔-咔-”

陣眼被取走,虛空中的巨大陣紋開始脫落。

這座守衛了陣門無盡歲月的古陣,就這麼轟然坍塌,震盪得下方的鬼牢大陣都顫了顫。

沒人去管這些。

因為此刻,所有人都望著前方散落的一堆祭物,兩眼放光。

“西二百里,南一百七十餘里。”

“荊守小友,不必白費功夫了,老夫既然來了,此物便一定要搶到手。”神機突兀的報出一個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