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林專家你好,真沒想到你百忙之中特意來了我這,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四歲男童的母親,溫暖,溫女士。”

“你好。我是林寒。”林寒的嗓音像迷霧中的暖光,溫暖又厚重。

特別朦朧的,溫暖看到白大褂白茫茫的顏色。還有男人熟悉的手側。

可她還是像早上一樣假裝一點也看不見。

主治醫生尷尬地扯了扯林寒的袖子,低聲解釋:“溫小姐是盲人,她看不見你。”

“那對不起了,溫小姐,你看起來就是個正常人。”

“沒事。”溫暖說,“林醫生不是眼科醫生,沒有基本的判斷力,我能夠理解。”

大家聊了一下關於溫和的手術,場面最終以和緩的方式結束。

時至下班高峰期,回程的計程車得過馬路才好打。

紅燈轉綠,人頭攢動擠擠攘攘穿行於馬路上。

溫暖站在紅綠燈的杆子處,等待盲人路況告知器響起。

她確實是裝瞎,她那低於0。01的視力能看到這個世界,只是,她眼裡的世界都是閃影。

林寒早就看見告知器被人損壞了,卻沒有告訴溫暖。他自己一個人自顧自地在人群中過了馬路。

林寒打到計程車的時候,溫暖也正巧過來。司機便一起把他們載走了。

路況轉角處。

一個小男孩捧著新買的零食不解地問媽媽。

“是不是以後我只要在紅綠燈那裡高興地喊,‘哇,綠燈來了’,我就可以每天都拿到這麼多錢,買好吃的呀?”

母親牽著孩子的手,打著趣,“是啊,只要我們每次都能遇見那個盲人姐姐。”

“咦,為什麼呀?”

“因為盲人姐姐身邊會有守護天使,我們守護了盲人姐姐,他就會給我們獎勵。”

——

計程車到達了別墅區。

車費各付,輪到林寒的時候,白色襯衫袖口無意間上翻。

露出幾塊難看的疤痕。

女司機接過錢,忍不住可惜:“先生你長得這麼好看,手臂去做做修復也蠻好的。”

“不用了。”林寒放下袖子,大步走開。

聽到司機和林寒的對話,溫暖稍稍一頓,盲仗規律的聲音,因為她的動作,突然停頓,不過這種停頓只持續了幾秒鐘,而後盲杖再次敲擊地面,一切繼而又如往常。

溫暖扯了扯唇角,她知道,那位司機看到的並不是什麼疤痕,而是那個人特意留下的證據。

——用來控訴她六年前那些令人髮指行為的鐵證。

“你可真鎮定。”林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溫暖繼續走著,步履平穩,聞言沒有絲毫停頓,但她卻在噠噠噠的盲仗聲中笑了一聲,她背對著他說:“親家哥哥,第一次見面,不過問,是我的禮貌。但聽你這樣說,我想我是該說一句,真可惜。你毀過容真是件可惜的事情。”

“知道我覺得你什麼本事最厲害麼?”碧綠色的樹葉裡穿插過細碎的陽光,林寒的聲音像是從久遠之前破時空而來。

溫暖說:“洗耳恭聽。”

“像現在這樣,謊言永遠像是真話。”

——

林家別墅附近傳來孩子嬉鬧的聲音,童音清脆。

溫暖定在樹蔭下,背對著林寒。

因為那些童音,溫暖突然想起了自己六年前生下的那個女兒,那個年僅一歲就夭折的孩子,同時,她也想起了她去世的原因。

“我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沒有拆穿我。”溫暖聲音淡淡的,“但一開始沒戳破,就繼續演下去吧。”

她頓了一下,又說:“別人久病成醫,你長久被我騙,關於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