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花了那麼多的功夫,不得到一點甜頭怎麼行呢?”食指與大拇指輕靠,拈起一撮兒細發,一扯。

“痛!”楊艾疼得輕撥出聲,正好了給了他下手的機會,一雙火熱的唇絲毫不憐香惜玉地重重地印了上去。楊艾直覺想要推開,卻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以他現在的憤怒程度,楊艾覺得自己的舌頭被他咬斷純粹只是時間問題了。

速度快到楊艾來不及反應,可是反抗又不起效果,而且連話都無法說出。情急之下,楊艾從床褥下拿出一支匕首,是她擱在那裡為夜晚防身用的。夏侯明明知道她已經拿到了匕首,可仍舊沒有停下的意思,這是在逼她麼?量她不敢?

“唔唔……”

外衫已然被他褪下,不再猶豫,手上的匕首狠狠刺下,瞬間鮮血染紅了床褥,大面積地,血腥味刺鼻。夏侯的手指觸控到黏黏的液體,這才看到了那個鮮血狂湧的傷口,血肉模糊。

“你居然……”夏侯震驚無比,彷彿受了巨大打擊一般怒吼道:“你居然寧死也不從我!?”

流了很多血,加之疲憊,楊艾的臉頰慘白,卻無力地笑笑,將頭轉向內側,不直視他,也不說話。

這次她學乖了,匕首沒有刺向別人,而是刺向了自己的腰側。若是空間允許,她會選擇從正面直接刺進腹部的。不傷他,是因為捨不得;傷自己,是因為不留戀。本來在得知南風已然離去的訊息時她便有自盡的打算,可那時還有潘安在身邊,她必須將他安全帶回去。可是現在,潘安無事了,夏侯如此待她,而她也……她已經不知道該要怎樣活下去了,不知未來是什麼,不知該怎樣面對,活著真的好累。

“夏侯,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是你卻不知道我也很傷心。我們明明都是傷心人,可為何還是要傷對方的心呢?你如此待我,著實令我寒心。”緩緩地閉上眼睛,淚珠從眼角滑落,沒入鬢角。

第五十九章 不幸身中炎雪毒(1)

傍晚,微風中湖面碧波盪漾,在夕陽照耀下,閃爍著亮晶晶的光點,像撒了碎金、碎銀。

湖邊,一位女子靜靜地抱膝而坐,瀑布般的長髮髮梢沒入青青小草中,忽隱忽現。

“小姐,小心著涼了。”一件外衫披上肩頭,似乎帶著些許體溫,女子回眸衝她一笑。

“小憶,說了多少遍了,不用再叫我小姐了,難不成你也要大哥也叫我小姐?”

“小憶一時還改不過來,小姐請見諒。”小憶略有歉疚,低著頭。

楊艾輕聲一嘆,也對,這麼根深蒂固的思想又其實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小憶,陪我坐一會兒吧。”

“好的。”小憶聽話地坐下,不說話,就這麼安靜地陪著她。

下顎頂在膝蓋上,楊艾注視著遠方,許久。

“小姐,你的傷還沒有好,還是早些回去吧,天快黑了,而且明日二少爺要成親呢。”

“嗯,好。”右手放於腰的右側,食指輕輕一點,還是有點疼呀。關於她的傷和那日的夜不歸宿,她沒有給家人任何解釋,而他們也不問她,好像都已經知道了似的,可是他們是不可能知道的。

那日,她只想到若是將匕首刺傷自己那麼夏侯便會停手,果然他停手了,且不止是停手,更是放手了。這兩個月內,他沒有來看過她一次,而且據說自那日走後他一連三天每天娶一房妾一共娶了三個妾,還在一個月前明媒正娶了一位妻。楊肇起初對他的行為特別失望,最後不了了之了,而夏侯與楊家起初的聯姻就當作從未發生過似的,只是楊艾看得出父親似乎一夜之間衰老了許多。不久後,潘安前來提親,可每次楊艾都假裝昏迷,未曾見過他。不論他是否看得出,總之楊艾就是不願意見他,更不希望他跑來對她說什麼他會負責之類的,她是新時代的女性,從來都是自己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