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砍不下去。

憤怒在他心中只佔三成,恐懼和擔憂卻佔了七成,他的恐懼來源於大興縣令樓穆雲告訴他的一個細節,楊元慶竟然擁有父皇的磐郢劍,那可是皇租父賜給父皇的劍,一直都佩戴在父皇身上,父皇幾時把它給了楊元慶,這件事他竟絲毫不知。

楊元慶的身上還隱藏著多少秘密?紫金魚袋、磐郢劍,還有什麼?楊元慶究竟做了什麼,讓父皇如此恩寵於他,難道傳言中那件事情是真的嗎?仁壽宮救駕。

楊發現自己訊息太閉塞了,很多重大的事情他都一無所知,比如這次殺賀若弼、元胄等人之事,他也是事後才知,可晉王楊昭居然是當事者之一。

楊頓時感到一陣焦躁不安…揹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遷都這麼重大的一件事,他竟然被邊緣化,而似乎他的大哥卻參與了…這讓楊煩悶不已,在重大軍國決策上失分,很可能會影響他的東宮之位。

而現在讓楊後悔的是,他今天不該去抓那個新fu,這件事楊元慶參與了,他會不會稟報父皇,或者把這件事捅給大哥…從而使大哥捏自己這個把柄,很多事情都在事後才會讓楊感到後悔。

此時,楊唯一期望他的手下辦事得力,把那新fu一家滅口,消滅證據,正想著,梁師都匆匆走進,行一禮道:“殿下弟兄們去長興坊後才知道,那家人已經離開京城。”

“是被人藏起來,還是離開京城說清楚一點。”

“回稟殿下,是離開京城,有人看見他們一家出城,帶著很多東西,卑職也認為,如果是被人藏起來,他們就不會帶那麼多東西,而他們家中值錢的東西基本都被搬空,說明他們是離開京城。”

梁師都的分析有理有據,讓楊一顆懸起的心稍稍放下他見梁師都目光不停瞟向桌上的鐵箭,便拾起箭遞給他,“這就是楊元慶的箭,你看看吧!”

梁師都接過箭,只覺手中一沉,果然是一支鐵箭他剛才就發現這支箭不像是竹箭,也不像是木矢,原來真的一支鐵箭,讓他心中暗暗吃驚,他還是第一次見人用鐵箭,這需要多硬的弓才射得出?

“你說說看,憑這支箭,楊元慶用的是幾石弓?”楊問他道。

梁師都臉一紅道:“這個卑職確實判斷不出,殿下不妨問問其他三名供奉。”

“來人,去把幾名供奉給我請來。”

所謂供奉也就是楊的四名貼身shi衛,楊外出他們一般形影不離,也不會輕易出手,這四人都是地方豪強出身,主動投靠楊,想謀一個出身,梁師都是他們中武藝最低之人,但人很能幹,所以經常拋頭lu面,而另外三人只負責保護楊,別的事情不會過問。

片刻,兩人走了進來,前面一人,膀大腰圓,長一張方臉,目光凌厲,尤其他的一對招風耳,讓人過目不忘,此人是涿縣豪強,名叫盧明月,號稱幽州百勝刀,刀法上很有造詣。

後面一人身材高得嚇人,身高至少是六尺六,肩膀寬闊,頭大如鬥,他的相貌極為醜陋,面sè靛藍,雙目暴出,貌似鬼怪,但他雙臂尤其長,彷彿有千斤之力,此人是河東汾yin人,姓薛名舉,年少時隨父遷到蘭州,家資鉅萬,為蘭州一方豪強。

相貌雖醜,但薛舉武藝驍武絕倫,尤其精於箭法,薛舉一眼便看見了梁師都手上之箭,眼睛一亮,一把奪了過來,放在手中細細摩挲,眯起了眼睛,彷彿在感受鐵箭上的力量。

“你看出了什麼?”楊問到。

薛舉淡淡一笑道:“此人應該是魚俱羅之徒,我見過魚俱羅的鐵箭,和它一模一樣,天下用鐵箭者,只有魚俱羅。”

“還有呢?”

“此箭可穿甲裂盾,鐵箭入肩一尺,說明他只用三成之力,一般用鐵箭者,至少是要兩石以上強弓。”

“yin山飛將之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