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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歌對這種謠言向來嗤之以鼻。顧明恪換下朝服,穿了一身蒼青色衣服,他出來後,見李朝歌待在書房看卷宗,問:「越州那個案子,你看了嗎?」
李朝歌問:「你是說越州河流改道那件事?」
「對。」顧明恪坐下,說道,「蒼江改道,下游許多河道乾涸,因此挖出來好幾具骸骨。申洲刺史府的仵作認不出骨頭,所以遞交給大理寺破案。」
李朝歌點頭,在河底打撈起屍骨是常有的事,怎麼值得顧明恪專門問她?顧明恪見狀,解釋道:「河流有常,一般不會改道。我總覺得有問題,如果最近有越州一帶的人報陰陽鬼怪等案,你留意一下。」
李朝歌點頭,表示明白。大理寺破刑事案,鎮妖司破鬼神案,有時候下面的官員搗鬼,資訊給的不齊全,就需要大理寺和鎮妖司共享資訊,甚至相互配合。最開始李朝歌十分抗拒和前世死對頭共享情報,但是顧明恪冷冰冰地給她陳列了合作共贏的好處和各自為政的劣處,李朝歌最終默許了。
不過不得不說,分享資訊系統後,兩司辦案的效率都提高很多。其他部門合作少不得相互扯皮,但是顧明恪和李朝歌十分簡易,連上班的時間都不需要耽誤,顧明恪回家後順便和李朝歌說一聲就成。
侍女剛才還抱怨李朝歌和顧明恪在家相處的時間少,她們並不知道,即便是私下獨處,李朝歌和顧明恪也在談工作。散值只是讓他們換了一個地方搞工作,其餘並無區別。
開了頭後,兩人自然而然地談起公事。顧明恪見李朝歌在看博州的地理志,問:「你在擔心琅琊王叛亂的事?」
「說不上擔心。」李朝歌將地圖合上,有些疲憊地靠在椅背上,「就是憂愁後面會惹出更大的亂子。」
顧明恪沒有多言,他拂起袖子,給自己和李朝歌各倒了一杯茶,說:「該發生的事情,憂愁也沒用。根源不在於叛亂,而在於上心,沒有這次,總會有下一次。」
李朝歌悶悶點頭,這一世的軌跡已經和前世重回了,但至少很多事情變得不同。李朝歌提前兩年回到東都,提早在洛陽種植勢力,鎮妖司也早早成立,至今已枝繁葉茂,根基穩固。因為李朝歌的原因,女皇登基時間提前,二王叛亂也比前世早了四個月。
但總體方向並沒有改變,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大動盪、大清洗還是會來臨。前世李朝歌為了求女皇給她和裴紀安賜婚,暗暗替女皇做了些不乾淨的事情。然而這個泥潭一旦進入就再也無法抽身,女皇的要求越來越過分,李朝歌為了裴紀安,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協。
她自己都沒站穩,就幫女皇清查,或者說炮製謀反案,可想而知得罪了許多世家大族。這一世她沒有為了裴紀安失智,也沒有沾染暗殺這些髒活,只要她程式正當,立身磊落,沒有人能逼她做不願意的事情,她也不會落入前世那副萬劫不復的境地。
顧明恪見李朝歌還在想,他將茶水放到李朝歌身邊,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道:「安心吧。」
他聲線清冷,壓低後低沉溫柔,有一股難言的性感。李朝歌注意力全在他的聲音上,倒沒有注意到他按了自己的手。李朝歌心想,幸好她這輩子早早來了洛陽,在李澤還在世的時候就把人搶過來了,要不然,她非得比前世更瘋。
李朝歌咳了一聲,壓住自己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她直起身,掩飾般地啜了口茶,說:「我知道。」
前世她孤身一人,尚且從驚濤駭浪中全身而退,今生身邊還有顧明恪陪伴,不會更差了。
叛兵果然是群烏合之眾,琅琊王李沖根本不知道如何打仗,也沒有任何行政經驗,他這樣天真莽撞的愣頭青造反,可想而知一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