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與洛花勾搭上?”

“是因為我伯父。”

“林靖餘?”

“是。皇上器重鯤鵬王爺,將兵權交給王爺。我伯父為此懷恨在心,被洛花利用。”景剴聽得目瞪口呆,臉色越來越陰沉,眼裡利芒閃動,唇邊又刻出冷酷的弧度。

林媚兒連忙接著道:“只是……我伯父的目的只要除去王爺,並不想與烏薩勾結,顛覆皇上的江山。他們計劃除去王爺後,便讓洛顏退出,讓民女再回到林媚兒的身份,換進宮去。”說到這兒再次跪倒,深深俯首:“皇上,我伯父一時糊塗,受人挑唆,犯下欺君之罪,並連累到家父。求皇上看在民女一片忠心的份上,饒過家父與伯父。”

景剴冷笑:“這樣的欺君大罪,朕若饒過他,今後豈非人人效仿!”

“皇兄……”溫如玉站起來。

“如玉,你難道要為他求情?”景剴瞪著他,目光冰冷。

溫如玉道:“林靖餘原是兵部尚書,如今兵權在臣手裡,他無形中已被架空。換做別人也一樣不滿。事出有因,他做出這樣的事也情有可原。他的目的只在臣身上,並未敢背叛皇兄,若是皇兄饒恕他,他必定感謝皇恩,一心效忠皇兄。皇兄得一忠臣,豈非比殺掉一名奸臣更有意義?何況他好歹是媚妃娘娘的伯父,若是皇兄殺掉他,媚妃娘娘豈能安心?”

說到此,深深一躬道,“臣求皇兄饒過林大人。這件事我們可以秘密解決,不必外傳。這樣大臣們誰都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就不會質疑皇兄的裁決。”

景剴盯著他,目光幽深,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半晌道:“如玉,你總是為別人考慮。好吧,朕饒他不死,但他必須將功補過。”

“多謝皇兄,臣會去找他談的。”溫如玉釋然。

“多謝皇上,多謝王爺求情。”林媚兒含淚微笑,彷彿一朵雨中清荷,美麗而嫵媚。

景剴看著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皇兄……”溫如玉提醒地喚道。

景剴回過神來,道:“如玉,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溫如玉道:“既然她們李代桃僵,臣便來個移花接木。”

說罷從袖子中拿出一張素箋,交給景剴。

“明日辰時,媚妃娘娘欲去烏枳寺燒香,為自己祈福。”

景剴皺眉:“這張紙哪來的?”

“碧清宮宮女樊素與小蠻給臣的。”

“你什麼時候收買了她們?”景剴的目光中又有了挑剔的味道。

溫如玉心中苦笑,卻好脾氣地道:“為了皇兄的安危,臣不得不出此下策。”

“如玉,你現在越來越狡猾了。”語氣淡淡的,聽不出究竟是責備還是讚賞。可眸底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溫如玉窒住。今天的景剴與平時很不同,他是為什麼事在惱他?

“皇上,王爺忠君愛國,他做任何事都是為皇上著想,請皇上體諒他。”林媚兒在旁邊忍不住替溫如玉說話。

景剴愕然,看林媚兒一眼,道:“你們倆認識幾天?”

林媚兒道:“三天。”

景剴看著溫如玉,唇邊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緩緩道:“才認識三天,她就幫著你說話。還有朕的皇后、雪妃,個個都幫著你。甚至還有碧清宮的宮女。如玉,你把朕的後宮都掌握在自己手裡了。”

溫如玉愣愣地看著他,是在怪他麼?低聲道:“臣惶恐……若臣做錯了什麼,請皇兄明示……只是……不要讓臣不明不白才好……”

景剴瞥他一眼,笑道:“別緊張,朕開玩笑的。”這一笑又像兄長般親切。

溫如玉無奈。

呆了片刻,景剴自言自語道:“洛顏劍傷未愈,去烏枳寺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