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討回公道的官豈不就是那舉世難得的好官!

這話從京中很快就傳到賴雲煙的耳朵裡,聞言後,賴雲煙好笑地翹了嘴角。

權貴階級得到的多,相對應的,承受的也不少。

自古以來都如此,世事再複雜,表面佔了優勢,那就是佔了最大的優勢。

但最後誰贏誰輸,還真不好說。

世朝也讓賴絕帶來了口信,說這事先生他與先生談起過,先生說世間事自有公道,人只要行處正坐得穩,就不怕是非。

賴雲煙聽後真是笑道了好幾聲,最後掩眼笑道,“這世間事真是說不清。”

賴絕回去後,魏世朝問了他孃的反應,聽到她說了這話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魏世朝在這天與先生習過功課後,在與先生閒談時與他道,“對於舅父之事,我娘說,這世間的事是說不清的。”

臉帶微笑的江鎮遠聞言沉默了好一會,才溫和地朝他道,“你知道她這話的意思嗎?”

魏世朝偏頭一想,說,“大概知道一點。”

見先生這時看他,等他說話,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說,“我們一家曾在外遊歷時,曾見一人告了一人殺了他未出嫁的閨女,在那個地方,那被告之人是個屠夫,半生沒有成親,但因他不與人成親之餘又面呈兇相,大家都認為他是個怪人,就都指是他所為,後來那人未出半月就受了腰斬,他死後半月,又有了人行了同樣的兇,又殺了另一未出嫁的小女子,後抓鋪到真兇後,大家才知殺錯了人,這時他的肉鋪和房屋都被他的兄嫂收了去了,他行刑那天,他的兄嫂還潑了他一身的狗血,說他是他們家的晦氣之人,咒他永世不得超生,當時我就聽我娘說,這世間的事,靠人的一張嘴,是說也說不清的,明白的就會明白,且有一些還會揣著明白裝糊塗,而那糊塗的,永世都是糊塗之人,只會跟著人說好就是好,說壞就是壞。”

說到這,他朝先生一笑,又道,“那屠夫兄嫂是知道那屠夫當夜未殺人的,那夜他們就在他家中,吃著他為他們和他們子女備著的肉食。”

☆、113

“先生;我娘曾跟我說;這世上清者自清這種事固然有;但得等到那個人能活到那個自清的時間才行;要不;清了又如何,命都沒了,別人說得再好;哪怕說得再壞;也與他無關了。”魏世朝又向江鎮遠笑笑,問他;“先生,你說這這世上有幾個強大到能清者自清的人呢?”

“得去查明真相。”江鎮遠緩緩地道。

“是;查明真相,總有人等得起去查明真相。”魏世朝說到這,又朝江鎮遠輕聲說道,“只是到時查明瞭若是沒有,希望真正做錯的人也有那懲戒。”

毀他舅父名聲,於宮中侍讀的表兄有礙,還於在府中養病的舅母有礙,便是母親的日子也不得安寧,這一切,總是得有個說法的。

“是。”江鎮遠若有所思地點了頭,他接著頓了一下,對魏世朝也輕言道,“你有個知識淵博的好母親。”

魏世朝聞言這次打心底地發出笑了,彎起的眼睛裡跳動著明亮的光,看得江鎮遠不自禁地微笑了起來。

李弟是個執拗的,也不知這次事於他是好是壞。

但暫且如此罷,皇上這次大概也是想從其中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堪當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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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震嚴□民女一事被流傳到了市井當中,在京郊靜養的賴雲煙回了賴府。

一見嫂嫂,見她還安然,賴雲煙往她半躺著的榻上坐下,也往後靠著後,不由笑著朝她說,“你倒是不急。”

“急壞你了?”蘇明芙微微一笑。

“可不是。”

“這有何好急的,你兄長定會無事。”蘇明芙很是淡定且堅定地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