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再不敢來冒犯他……

直過了十日左右。楊二郎尋到了破廟來。看他的模樣,十分吃驚,“你。你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縣主可找了你許久……”

絮絮叨叨的話在耳邊圍繞,顧修之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他看著楊二郎端厚的面容,目光明顯擔憂,不由苦笑了聲。

楊夫人和柳氏交情不錯,也曾有意為子女打算過,顧修之頗有種自己珍藏的寶貝被別人偷去的感覺,本對楊二郎十分不待見。

但這個人,正直老實也單純,怎麼都比他要好……

顧修之勾著楊二郎的脖子道:“二郎,我可真羨慕你……”

“什麼?”楊二郎摸不著頭腦。

顧修之又醉醺醺的,低低地自嘲說:“我啊,喜歡一個姑娘……”

原來是風。流韻事……

他們這個年紀的兒郎,又未曾娶妻,於男女之事上或是情竇初開,顧修之會有此困擾,並不稀奇。

楊二郎無奈嘆了聲,扛起顧修之,打算帶他回府,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他說著話:“是哪家的姑娘,值得你這般頹唐?”

心想著若是門當戶對,顧修之大可上門提親,何必在此買醉?

顧修之聞言便笑了,笑了好一會兒。

“是哪家啊?”

他低聲道:“我才不會告訴你,她是我……”

後面的字越發模糊,到最後幾近呢喃,楊二郎沒聽清楚最後兩個字是什麼,顧修之已經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世上比比皆是。

楊二郎沒將顧修之送到顧府上,他與顧修之也算相熟了,知道點顧修之家裡的事,便將顧修之送到了西德王府上。

顧妍已經找了顧修之好幾天了……

“若不是在街上聽到有小乞丐說起,城外破廟有個貴公子大打出手,我恐怕還想不到是他。”

楊二郎如是說道。

西德王很是不理解,顧妍怔怔看了會兒顧修之,站起身向楊二郎道謝。

楊二郎爽朗笑道:“這有什麼?既是好友,又是同事,應該做的。”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尤其在自己母親楊夫人一度有意無意提起配瑛縣主時,對顧妍總有種種莫名的好奇。

現在一見,她確實是個十分漂亮可愛的小姑娘。

顧妍問道:“二哥他有沒有說起什麼,他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楊二郎張了張嘴,旋即想起顧修之說的那些,喜歡上一個姑娘的話……總是人家的私事,由著顧修之自己解決好了,他一個外人卻是不好隨便說道。

楊二郎搖頭道:“我也不大清楚。”

顧妍便不再強求,和西德王一道送楊二郎出去,阿齊那聞訊匆匆趕過來,正巧與顧妍打上照面。

顧妍默了默道:“二哥在客房裡,齊婆婆去看看吧。”

阿齊那懂醫術,顧修之喝成這副樣子,還是該請她去瞧瞧。

阿齊那趕忙進屋,等顧妍送了楊二郎回來,卻發現阿齊那將顧修之的上衣盡數除去了,身體翻過來伏在床榻上。

精壯的古銅色的背脊。上頭分佈著大大小小几處傷疤,最為顯眼的,是腰背上,那一塊碗口大小的硃紅色胎記。

顧妍臉“蹭”地一紅,趕忙回過身去。

在女真,禮教並沒有大夏繁冗,男女大防也並不講究,然而顧妍好歹是地地道道的大夏人,那人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二哥,一時也接受不了。

阿齊那聽聞動靜。忙將薄被給顧修之蓋上。顧妍這才回過身來。

“真的是他。”阿齊那眼眶盡數溼潤通紅,一時唏噓不已。

那個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後腰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