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讓。”

高承偉獰笑一聲,就要上前動手。

突然聽到一人輕聲道:“且慢。”

高承偉微微一頓,猶豫了一下,終於收回了已然伸出的雙手。

阻止他的人正是張子華。

不同的話由不同的人說出來,其分量就是不一樣,而同一個說同一句話,在不同的時候和場合,其效果也是不同。

若是在二天以前,張子華僅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一個謀士,他高承偉身份尊貴,卻也未必就肯心服。不過,如今皇上駕崩,劉政啟名為太子,其實已是一國之君的身份,這個張子華得他寵信,高承偉自然是心忌三分。

“那些匈奴人口中所言,可是真的?”張子華勸阻了高承偉,問道。

劉華良在一旁望去,只見張子華表情非常嚴肅,口氣也非常沉重,在以往的記憶裡,甚少見過他這麼嚴謹。

那漢子被高承偉的殺氣一嚇,此時猶是心驚膽怯,戰戰兢兢地回答道:“是……是……”

張子華眉頭一皺,伸手指著高承偉,輕聲喝道:“你給我聽好了,只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話,我就保證這位爺不會加害於你,否則……”

他冷笑二聲,那漢子頓知其意,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磕頭如搗,聲淚俱下:“大爺饒命啊,小人全家為他們脅持,如果敢說一個不字,就是滅門之禍啊,大爺饒命啊……”

張子華眼中寒芒一閃,問道:“我問的是匈奴人所言是否確實?”

“是……不是……”那漢子語無倫次地叫道。

劉正中不滿地道:“這樣的孬種,留之何用,徒然浪費時間,還是一刀殺了乾脆。”

那個漢子打了個哆嗦,說話竟然就此流利起來:“小的本是鎮上一個商人,因為多年行商,略通匈奴語,被他們捉來當嚮導。他們來小的鎮上之時,僅是清點了一下人數,並未曾妄殺一人,不過小的離開已有三日了,所以不知道現在……”

他說到這裡,眾人已經明白他的意思,此次匈奴人前來,果然是一反常態,沒有大開殺戒。

那漢子偷偷抬頭,看了眼眾人的臉色,喃喃地續說道:“匈奴人說……說……”

“說什麼?快講……”方令德臉孔一板,喝道。

“匈奴人說除了皇室劉家的人一概格殺勿論之外,其餘的人只要真心降俘,一定一視同仁……一視同仁。”

“好一個除劉氏之外,匈奴人其志不小啊。”張子華冷哼道。

眾人聽後,心中喜憂參半,如果匈奴人當真遵守承諾,那麼他們在京師中的妻兒老少尚有一線生機。

只是,匈奴人的這種做法,說明他們早有預謀,其目的更是眾人皆知。這群野蠻人何時也學會運用懷柔的手段了。

一時之間,屋中再無半點聲息。

“唉……”張子華突然長嘆了一口氣,吐出了心中的鬱悶,說道:“你是受人脅持,原也怪你不得,應該饒你一條性命。”

方令德等詫異地看著他,此人心狠手辣,何時竟變得如此好說話了。

那漢子大喜過望,連連磕頭道謝。

張子華和顏悅色地問道:“匈奴人在附近有多少兵馬,領頭的將官是誰?”

那漢子一張臉龐頓時成了苦瓜臉,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大爺,匈奴人來的好多,密密麻麻的一片,小的根本就數不清,更不知道他們的頭領是誰啊。”

張子華默默點頭,此人只是一個小商人,無法一眼看出具體人數也屬正常之事,不過由此可見,這條路上的匈奴人絕對不少,只怕是無法輕易透過了。

“方將軍,到北方大營還有其它更偏僻的路麼?”張子華沉吟片刻,問道。

方令德遲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