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尊重人。

如是思索幾秒,殷酥酥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抿抿唇道:“好吧。”

費疑舟目光已落回膝上的樣品冊,繼續翻看。眼風掃見她還站在原地,便又淡淡地開口,說:“你站著怎麼看得清楚樣品,坐我身邊來。”

“哦,好的。”

殷酥酥應了聲,身形凝滯半秒,雙臂條件反射性往後一撫,壓平裙襬褶皺,欠身於費疑舟身旁的位置落座。

六人位的長沙發很寬敞,坐兩個人,實在綽綽有餘。

殷酥酥沒敢離太子爺太近,因此她坐下時,特意與他留開了半個座位的距離。坐定之後,便傾身探首湊近些許,去看他手裡的樣品冊。

樣品冊十分精緻,厚厚的一本硬殼書,表面全是用的上好烏沉木。費疑舟身姿隨意地靠著沙發背,一絲不苟的西褲下,長腿優雅交疊,書冊被他放在腿上。

殷酥酥看著那些樣品面料,眼神不由自主瞥過,注意到,他身上的西服和樣品冊的烏沉木封皮是同一個顏色。

一旁,費疑舟以餘光不動聲色觀察她,耐著性子沉默了會兒,終於側過眸,再次出聲。

“脖子伸這麼長,你不覺得費勁?”他話音中有幾分無可奈何的意味。

殷酥酥微怔,懵懵地抬起臉。

費疑舟定定盯著她。

難怪華壹娛樂要將她往江南美人的方向打造,這個姑娘有一雙天生氤氳著溼氣的眸,看人時總是溼漉漉的,自帶天青色雨巷的氛圍,惹人心憐。

他想起她怕他,於是神色同語氣都柔和下來,低聲提醒:“離我近一點。”

殷酥酥沒有拂費疑舟的意,而是很順從地照做。

她心裡很清楚,從費疑舟為她父母解決掉麻煩的那一刻起,他們的交易便已正式開始。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也就意味著從今天開始,她必須配合他結婚,配合他在費老先生跟前做樣子,配合他在人前演一對恩愛夫妻。

好在,她原本那就是一名專業演員,演戲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你覺得哪個更適合我?”殷酥酥靠近了,用很日常隨意的語氣在費疑舟耳畔問。

鼻息裡竄進一絲甜香,淡淡的,不

似香水味濃郁,清新淡雅,從她溫熱的頸窩絲絲縷縷飄出來。

費疑舟右手的食指輕微一跳,眸色也一瞬轉深,但臉上的神態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從善如流地回答她:“我覺得你這麼漂亮,什麼花色都能駕馭,是你挑料子,不是料子挑你。”

他的誇獎突如其來而又自然而然,不帶任何的恭維或邪念。

殷酥酥聽完,心口驀的一陣緊,感覺到熱潮從胸口漫上了臉蛋耳根。

她自幼顏值出挑,從記事起,聽得最多的話就是被人誇讚美貌,按理說根本不足為奇。可是那句最尋常普通的“漂亮”從他口中說出,味道好像就不一樣了。

因一個人的讚美而愉悅,這種感覺,殷酥酥已經很多年沒體驗過。而因一個男人的讚美而愉悅羞赧,她更是從未有過。

紅霞攀上兩邊臉頰,她心跳是亂的,只能故作鎮定地清清嗓子,以親暱語氣嗲嗲地回他:“你就知道說些好話來哄我開心。”

畢竟專業,三分演技便足夠以假亂真。

周圍人見這年輕女孩兒和費大公子熟絡親密,根本沒對兩人的關係產生絲毫疑問。

羅啟山也適時地附和,笑吟吟道:“小姐,費先生說的可是實話,您選料子,還真不存在合不合適,只有您喜不喜歡。”

殷酥酥嫌費疑舟拿著樣品冊,她看得不方便,乾脆直接將冊子從他手裡接過來,邊翻邊隨口說:“其實我對花色沒什麼要求,只要不顯黑就好。”

話音落地,一旁的女助理便驚愕地睜